陈安和陈琸是一样的人,这一生行事何其板正,能让他都抛下文人气节,弯腰扮起了山匪,白鸥不知道该是多困难的景况。

“怎么——”他看着手里半碗清水似的稀粥,语气沉重道:“就难成了这样?”

“诶——”陈安深深地叹了几口气,话到唇边,数度将要出口,却又被一阵哽咽憋了回去,“将军——”

良久后,他几乎话不成句,“待城……没了……”

战败也好,沦陷也罢,什么叫……

没了?

白鸥眉心蹙紧。

他心急如焚,可瞧着陈安痛苦的表情却又不忍逼问。

“是陈安——”陈安说着突然重重地跪地,俯身叩首,“有负将军和圣上重托!”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事态到底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已然不必赘述。

“现在不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白鸥没有起身将陈安扶起,只是仰颈阖眸,轻叹一声,“我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将军当真半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吗?”陈安羞愧地抬头,“那待城外城一役大败,将军可有耳闻?”

关于待城外城那耻辱一役的兵部奏报,李遇拿给白鸥看过,他们甚至仔仔细细地分析了全部过程,白鸥现在又大致向陈安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