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悄悄看了眼她的神情,抿着唇,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她立刻退后几步,靠近窗边,和男人保持了距离。
她的目光在五条悟的轮廓上逡巡一圈,对方已经摘下了墨镜,蓝眼睛诚恳又可怜,好像猫咪在垂着耳朵等待她的发难。
“你别离我这么远。”他委屈道,“也别不理我,我难受。我真的会改的。”
这是对方无往不利的讨饶手段,禅院千流也早司空见惯,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还记得,刚开始跟小惠一起生活的时候,有天夜里,他发了高烧。”
五条悟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我那时候才十七岁啊,小惠四岁,甚尔哥哥就这么把他丢给我。我又没有带过小孩子,很怕养不好他。
他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很乖,最喜欢小羊玩偶,一个人的时候会用狼羊的手偶做游戏;也很懂事,还会帮忙洗衣服。”
大概是第三个月,半夜时分,伏黑惠忽然生病了。
他烧得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姐姐、我难受,浑身温度烫得让禅院千流心惊。
作为咒术师预备役,他一直是个健康的孩子,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令人措手不及。
那时候禅院千流已经很富有,不过还没有拥有私人医生。她立刻翻出医保卡等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抱着年仅四岁的小惠,在深夜的街头焦急地等待计程车。
一边等,一边给伏黑甚尔打电话,不知去哪鬼混的男人自然是没有回应。然后有辆计程车停下,她钻进后座,又打给五条悟,也没有接通。
找医生、取药、带小惠打吊针,她有条不紊地将这一切做好,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和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