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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明明找到了人,却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开口的情况,实在让他这个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的人感觉相当难办。

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两句俏皮话让气氛活跃点,然而打破僵局的却是苏梦枕——

他突然掩唇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时年的医术至多让她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分辨分辨毒药伤药,算是杂学里摸了个底,却也听得出来,他这骤然发作的咳疾绝不可能只是因为这冬雪天气受寒而已。

他咳得很重,恐怕是经年累月的痼疾。

原本就因病气显得瘦削的脸,因为这剧烈的咳嗽,那层单薄的肌肉仿佛是在抽搐,太阳穴位置的起伏牵动着脸上的青筋跳动,连带着握着手中白帕的手指也在痉挛,让人几乎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但在咳嗽止息的时候,黑衣大氅沉重,也能看出他把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也依旧孤傲清明。

只是脸色看起来又苍白了些。

“进来坐吧。”神针婆婆看他这个样子都不敢让他再在雪地上站。

虽然听闻当年苏家受“天下第六手”所害,这孩子尚在襁褓之中被十五上人抢了出来,仍旧是中了一掌,但没想到人是活了下来,却是个这样的状态。

“叨扰了。”

进了神针门的会客厅,苏梦枕也没把那件外披脱下来,落座后他不动声色地朝着王小石那造型奇怪的武器看了眼。

这两个年纪比他小的访客,一个已经展现出了精妙绝伦的身法和罕见的模仿天分悟性,另一个内功造诣尚在那个女孩子之上,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不知道是不是惦记着京里的情况,遇到这样的少年俊才,他不自觉地先注意了起来。

“我跟你师父也有十几二十年未见了,她身体可好?”神针婆婆问道。

苏梦枕的表情柔和下来了两分,“师父身体尚好,我出山后有小师妹跟在师父身边修习,也不至于寂寞。师叔近来也登门了一趟,陪师父手谈了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