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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对剑之时逼出了胸肺里的淤血, 也将他这宿疾变成了可以调养的状态。

或许等再过个一年半载,这位昔日的拥翠山庄庄主便足以恢复到往日一剑震三山的地步。

“你师父和师祖可还好?”李观鱼落座之后开口问道。

他看出时年的师承不奇怪。

她的刀法更趋近于红袖刀和天外飞仙,以及从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里品悟出的一些东西,她的控线之法来自上官悠云和织女的神针乱绣, 更有雷山神蛛游丝相助——

但她的身法却始终是夜帝一脉的标志性轻功, 还有那从夜帝传至铁中棠, 又传到她这里的标志性掌法霸绝人间。

在行走江湖数十年的李观鱼面前很难隐瞒过去。

“师祖的话,我差不多已经有两年不见他了, 他云游之前身体康泰, 至于师父更是过得舒坦, 若非三个月前的丐帮君山大会上需要他出山来撑撑场面,恐怕他是不打算出来受累的。”

“君山大会……怎么任慈打算带着他那位夫人游山玩水去?”李观鱼脸上露出了几分羡慕。

时年和帅一帆交换了个眼神,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不瞒李老前辈,任慈帮主已经在年前便仙去了,可惜他一生行侠,却被他的养子所害,君山大会本该是南宫灵接任之时,好在苍天有眼,令南宫灵的诡计被揭穿,伏诛于丐帮。”

时年拱了拱手,“此外方才屋顶上那位刺客其实本是在下雇佣保护任夫人的,因任夫人与一画师此前有过人情债,希望以雄娘子一命来抵债,这才出现在此地,还请李老前辈见谅。”

“任慈居然也已经去了……”李观鱼叹了口气,“我这一病七年,也不知道当年的朋友还剩几何。那位刺客朋友是为雄娘子这等江湖败类而来的,确实也不必苛责。”

他沉吟了片刻又说道,“任慈这事倒是警醒了我,养子亲子其实都没甚区别,表面上看着好好的,谁知道哪天便生出什么祸端来。”

他人虽没什么气力,像是全靠着此时厅堂内的座椅支撑着,也因为从窗外投进来的午后日光才在脸上显得稍有几分血色,但他突然抬眸看向李玉函的时候,眼神中却像是藏匿着一道随时迸发的剑气。

李玉函险些腿软地跪下去,又念及此时有外人在此强撑着,做出一派站直聆训的样子。

“你心虚什么!”李观鱼真是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好在他总算还没继续当木桩子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