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可能被用什么诸如相面之术看出李二公子是帝王之相, 又比如李阀要想稳坐江山,魔门的偏激之举或许会促成这个以武力统一天下的朝代依然维持不了多久之类的理由来劝说,宋缺用他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替女儿坐镇, 将旁人可能的说辞给驳斥了回去。
梵清惠从未想过,在又一次见到宋缺的时候,在那张比起年轻时候更有韵味的脸上, 居然看到的不是被她牵动起的情绪, 而是一种更深的对刀道的追求。
尽管他此时说出的话,听上去更像是一个合格的老父亲。
“宋兄说笑了, 我可不会有一个女儿。”宁道奇比梵清惠反应过来得快。
宋阀与魔门阴癸派之间多年来其实没什么联系可言,以他的头脑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宋缺和祝后之间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何况, 如今还有两位异域的大宗师到访,多一个宋缺在场,也多一个人来稳定局势。
“那道兄就不能体会宋某的心情了。”
时年总觉得宋缺这话中出奇的嘲讽, 而他紧跟着又问道,“我听闻道兄此前从未杀过人?”
宁道奇对此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入江湖这么多年, 一路将武道境界提升到今日的境界,更是成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 都不曾杀过人。
比起武尊毕玄名震草原, 挟武力之名平衡突厥各方势力, 弈剑大师傅采林独尊高丽,宁道奇在中原武林的存在感无疑是要比这两个人弱得多的——
这多多少少是跟他从不杀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能用来震慑旁人的战果有关。
“看来道兄要当心了,我女儿与我的刀术相似,都是从生死之战中磨砺出来的。”
宋缺说完这话百年示意了空禅师继续带路了。
等到那一对容貌同样出众的父女与那佛门高僧的背影,在漫天飞雪和禅院门墙间消失的时候,宁道奇忽然轻轻一叹。
宋缺的意图他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