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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台生莫名觉得男人有点眼熟,但记不起是否见过,两人对了几句话的工夫,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一阵警笛鸣响,杨台生浑身激灵,顾不得保持礼仪,到处张望着:“我的车呢?我的车怎么不见了?”

栾游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你开车来了吗?”

杨台生记不得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拽着栾游就要走:“打车,我们打车走。”

表哥道:“别打车呀,我这不是现成的嘛,去哪儿,我送你们一程。”他又点了一根烟,顺手把空烟盒和一个长方形手机状的物体一起丢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

警笛声越来越近,杨台生惊恐万状,栾游拉开了车门,他想都没想就跳了上去。

时至深夜,轿车在公路上疾驰,一路向着高速入口驶去。表哥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背挺得笔直,说话带着颤音:“大哥,你不要犯傻,我不会举报你的,相信我。”

“要不然你放了妹子吧,你看她吓的,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别伤害无辜的人。”

“大哥,咱能把刀挪开吗?这样我都没法开车了,害怕呀!”

栾游一声不吭,缩在后座一动不动。那柄杀过人的水果刀此刻重新出现在杨台生手里,正无情地抵在表哥颈动脉上。

他也不知栾游为何会将凶器带了出来,只是在表哥不愿意送他们上高速,言谈中开始产生质疑的时候,它被她悄悄塞了过来。

不是幻听,警笛声确实在响,时远时近,持续不断,一声紧迫过一声,带来的压力足以让人崩溃。杨台生就崩溃了,具体表现在他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身边人稍微做出一点引导性的语言或动作,他就会朝着不归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