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格外的烦躁。

自他醒后,便一直住在相国寺,前几天才刚从相国寺搬到这个别院中。这三个月以来,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刚苏醒的时候甚至连走路都困难,大概过了半个月,他才能下地行走,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没走多久就会很累,也说不了太多的话。到最近,他的身体情况终于有所好转,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金篱告诉他,这都是之前郑允浩为了囚禁他,一直给他喂药的结果。由此,他也愈加痛恨郑允浩,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后来,沈昌珉告诉他,郑允浩企图谋反已被生擒,他便从相国寺搬到了别院中,也开始自由地外出活动。

他的身体虽康复了,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直没有恢复,他只记得他在怀庆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午休后,醒来便已身处怀庆三十年的五月初九——任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事,都会无法接受的。

虽然沈昌珉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将这两年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正独自坐在窗下出神,金栏来报,说沈昌珉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沈昌珉笑吟吟地问道,少年本应稚嫩的脸庞,却带着不符年龄深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邃得如同一潭月下的深湖,望不见底。

金在中蹙了蹙眉,道:“我觉得心里很烦躁……你不应叫我去看他,让我心里堵得慌。”

沈昌珉略一怔忡,随即恢复了笑容,像是打趣似的道:“怎么,可怜他?”

“怎么可能!”金在中反驳道,眉头蹙得更紧,“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又怎么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我只不过不愿见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