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两年前的那一天,北条夏树赤脚站在阳光倾倒的病房里,琴酒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他们只隔着一扇门,又像隔着无尽海水和遥遥的月亮。

海面如此宽广,无从泅渡。

而现在,北条夏树看着他,抿唇,用眼神无言表达控诉。

琴酒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又警告了一通,走出房门。他胸口失序的不安感跳动着,这是杀手的本能,曾在无数危机时刻救了他的命。

但把北条夏树带上,反而会束手束脚,增加暴露的可能;他又生着病,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琴酒按照平时的习惯将这件事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遍,理智上觉得不会有什么差池,于是将注意力强行扭转到如何收拾残局上。

……

确认他离开后,北条夏树掀开被子起床,在客厅摸索起来。

藏在沙发下的手枪不见了,放在冰箱冷冻层最里面的药丸也被搜走……

不错,暴雨将他去过阳台的痕迹掩盖住,琴酒没考虑到,旧花盆里的迷你手枪幸免于难。

这把枪是微型左轮,一共四粒子弹,薄而脆的金属壳里包裹着一击致命的毒药。

他又给医生弹了电话,这次对方接得很快。

“我要来找你了。”夏树说,“你觉得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显然能领会他的言下之意,突然笑了声:“那就,欢迎回来?”

“你找到那本书了吗?”

“嗯。”

“它有什么用?”

“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