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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的汉成路静谧,长远的街道空无一人,也无穿行的车辆,唯有远处高楼上的航空障碍灯忽闪, 一暗一亮地交替。

红色的光芒在黑幕中显得格外突出, 但又相得益彰。无边无际的黑沉没能完全吞噬这抹刺眼的存在, 闪烁的红亦未照亮任何一个地方, 不会很快就彻底沉溺进这片没有出路的氤氲陷阱内。

纪岑安站在花洒底下, 经受着淅沥的水流, 任由温暖打在肩头, 顺着光洁白皙的背往下淌,打湿窄细的腰身,倏地溅落。她光着脚,仰仰头,又用手撑住身侧的墙壁。

墙壁也是凉的,一抵上去,冰冰的硬质感就传来。

与水温的舒服相反,让人不适。

头发淋了水,软踏踏黏在脖子上,一缕一缕贴合着肌肤,顺直的尾端亦向下,混合着分道的水,经沿高低有致的弧度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曲线。

清瘦的锁骨,平坦的小腹,还有黑发下挡着的、若隐若现的隐秘。

纪岑安扬扬头,看向天花板,眼前的视线是模糊的。

窗户那里留了一道狭窄的缝,偶尔有风吹进,掀起帘子的一角,使得外面的昏黄溢进来。

快洗完了,花洒被关上,流动的水也停止。

纪岑安还倚靠着墙壁,抹过药的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沾过水,被压过她的头顶摁着。

这个澡洗得有点久,比上药还细致。

她们也没逾距,没过那条线,从头到尾都只做一件事。

南迦把人带进来,凡是邵予白碰过的部位,不管是隔着衣服摸的,还是怎么样,全都要弄干净。

还有那身正装,外套,裤子,里面的衬衫……包括别的衣物,全都剥下来扔一边,就那么嫌弃地丢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