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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榕城的东郊,有一个无人看守的铁道口,主撁靠警示灯提醒过往车辆和行人。出事的这天,一辆载满了货物的货车司机喝了酒,没有注意到陁陁闪烁的警示灯横穿铁轨,同鸣着汽笛呼啸而来的火车相撞,结果是火车将货车拦腰撞断,并将大货车甩出20多米,倒扣在地上。
甩出20多米的货车,除了司机当场死亡,还将走在路上的伊莎莎和一个送水工倒扣在里面,一死一伤。
伊莎莎是前者。
警察如是对伊莎莎的母亲楚兰说。
第六章
如果,可以选择一个地方,永远不要去,甚至连经过都不想,必然人人选择太平间,抑或火葬场。
这两天我们全部经历了。
现在,我们正陪同楚兰阿姨到太平间认领伊莎莎的尸体。
楚兰阿姨整个人都虚脱了,鼻涕眼泪齐流,死灰般的脸像是塌陷大半,瘦瘪瘪的,几乎完全是崔叔叔——她的现任丈夫架着她在走。面无表的警察冷漠地瞥了我们几眼,听不出他语气上的任何波动,他必定见惯太多类似事,我们不过是诸多认领尸体中的任意一拨,所以他只是动作麻利地拉开冰柜,直接而淡漠地问:“是你女儿吗?”
背后伸出的一双手蒙住了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惊呼,听得周或低沉的声音,“是我。”说完,借着肩膀的力量推我在他的怀里,继而上前两步带着我反转过身,松开手,站定。
刚好背对冰柜。
他明亮的眸子望着我,嘴角动了动,压低声音说,“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