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踌躇后,穆昀祈心一横,索性翻身坐起,双手握拳置于腿上:“景珩,你今夜,却无他话要与我说?”
“陛下何出此问?”区区片刻,那人声音已复清朗,起身定定看着他。
穆昀祈挺直腰:“你今日现身东湖,果真敢说是凑巧?”
“原是此事……”那人一哂:“臣从未说是凑巧,只陛下先入为主,以为臣那般说过而已。”
“这……”穆昀祈瞠目:貌似还真是……
似不欲令他过分难堪,那人接话:“此事是霍阑显无意间透露,臣虽知陛下与之私交匪浅,然其毕竟一介外臣,居心难测,陛下携之出游,臣难安心,遂才跟随护驾。”
“既如此,你彼时为何不当面劝阻?”穆昀祈咄咄逼人。
“因陛下不会听。”那人目光直来,不躲不闪。
“你……”穆昀祈终恼羞:“你未尝试过怎知朕不会听?要我说,你悄然尾随我显是别有用心!白日在后苑,你便对朕横加指责,认定我怯弱,是为昏主庸君,想必随后跟来,乃怕我与霍阑显私下密谋,果真将我疆土寸寸割让罢?”映照在被上的烛光忽教一道暗影压过,乍惊抬头,眼中竟是一张放大的脸。
“臣为何尾随陛下,陛下果真没有更好的猜测了?”温热的气息投射在鼻尖,那人如是说。
穆昀祈愣住。半晌,语出迟疑:“你……你是怕朕与他……”好在凑上的两片软物恰逢其时截住余下话语,免去其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