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好像比什么仙丹妙药都管用,宁怀瑾本来冰雕似地站在那,听了他开口,反而像是放下心似的,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
宁衍倒不怕他如何,他虽然近来冷落宁怀瑾,但也不至于真的疑心他什么,于是只披了件外衫坐在床沿处,等着他走过来。
他这久违的“默许”态度显然给了宁怀瑾点不清不楚的鼓舞,宁怀瑾抿了抿唇,脚步没停,径直走到了他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陛下不肯见我,也不肯听我说话,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宁怀瑾低声说。
宁怀瑾走近了,宁衍才发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虽然已经换了衣衫又用香料熏过了,但还是能闻到一些。
“你喝酒了?”宁衍问。
宁怀瑾低低地嗯了一声。
宁衍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喝酒还出来吹冷风,你是觉得我一个人天天苦药汤子灌着太寂寞了?”
宁怀瑾没说话,他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从宁衍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衣领处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后颈。
宁衍不欲跟个醉猫计较,他无奈地看了宁怀瑾半晌,最后还是自己心软,微微弯下腰,想拉他起来,再叫何文庭去把偏殿收拾给他住。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还没等碰到宁怀瑾,就被宁怀瑾伸手握住了。
“我知道你伤心了。”宁怀瑾忽然说:“是我叫你难过,你生我的气也好,不想理我也罢,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