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没有表情,只是脸颊与额角连接出突起一条青筋,冷良想,咬牙?看来,你完全明白。大家都明白,你的忠诚已近于愚蠢,你自己也明白,你为什么不放弃?

是不是象拨河一样,不能松手?不能放弃任何一点你认为对的,一旦松手,就会放弃到底,屁也不剩,象冷良一样。

(站在路边等绿灯,身侧人来人往,站在闯红灯的人群中,等绿灯的人,真的很象白痴。)

冷良离开,韩青坐在帅望身边,腕上的断骨,得等明天再清理,帅望的身体支持不住再一次失血与剧痛。

桑成站在旁边,屋子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韩青坐在那儿,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表情,也许眨过眼睛,也许没有。

桑成终于忍不住:“师父!”

韩青抬头,看他一眼:“你去休息吧。”

桑成道:“我在这儿吧,师父,如果有事,我去叫你。”

韩青点点头,离开。

韩青来到韦行的住处,门没锁,东西都在,人却已走了。

捏碎帅望的骨头,捏碎铁铸的箭筒,所显示的深厚功力,人去楼空的行为,韩青扶住门框,不愿动不愿想,希望时间静止,生命静止。

可想而知,被驱逐的韦帅望会是什么样的暴怒,会对着韦行说出什么话来,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能!

不管帅望说了什么!

我不能原谅你这样做!

韩青失去追寻真相的力量,转身回去。

他很累,很疲惫,他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在痛,仿佛全身都浸没在硫酸溶液中,没有伤痕,却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血肉,咬牙忍痛,连牙根都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