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牛头不对马嘴的乌龙搞得社死,感觉参与了一场巨黄之论,刚好了一点儿的感冒又恶化了,别说什么鸡肉汉堡了,他抓起两片感冒药吃下,往沙发上一栽。

但一想到这儿昨晚被另一人躺过,他又愤怒地弹起,脚在上面狠狠一踹。

最后他去了与岑肆卧室一墙之隔的房间。

床单啥的都是早上岑肆从衣柜里翻出来、指使他铺上的。江识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无论是被子还是枕头,浓郁的洗衣粉味道间都藏着股岑肆的味道。

洗不掉也改变不了。深刻地存在着,象征它的主人。

床实在太软,江识野几辈子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还没其他人。他闭上眼,莫名想,如果自己要原地尴尬去世,那就应该在这里。

于是感冒没好透的他在刚认定的温柔乡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沉到梦都没做一个,醒来时天却已黑尽。

他找不着北地坐起来,正晕晕乎乎着呢,眼前来了个人,像来了一团裹着气味的雾,很霸道地往鼻尖里钻。

家用物品残留的主人味道是一,此刻扑过来的气味是百。

还残留着夏天痕迹的冬天,或者阳光照耀下的雪松,脆生生的清劲蓬勃,带着环境一起叫嚣。

“睡醒了?”岑肆站在床边俯视着他,头发还是湿的,漉漉垂下,“睡了一天?”

江识野抬头看他一眼后又低头,吸了吸鼻子,只问:“你才洗了澡吗。”

“嗯。”岑肆一脸嫌弃,“你快去洗,我最讨厌没洗澡的人上我床。”

江识野像还没醒过神来,愣愣说噢。

洗澡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下沐浴露的牌子,包装就很高级,一堆洋文,看不懂。他挤到手上闻了闻,是岑肆身上那股味儿,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他突然想起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脖子上蓄着汗,都没把这股味儿冲走,只是和汗水混在一起,绕过发烧的脸冲进鼻腔,刺鼻又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