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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岑肆后脑勺疼得要炸开,困得无以复加。

他没再逞能,笑了笑说:“那我去躺会儿,哥你半小时后叫下我。”

他连回休息室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就在训练馆的长垫上躺下。

他曾在这里无数次穿上击剑训练鞋,拿起他的长剑。

如果他知道这次躺下后再醒来就是医院,失去了健康所以就失去了一切,他去不了近在咫尺的巴黎,无法回到击剑赛场,他拿不到冠军也失去了他,那他可能会咬着牙撑一下。

但他不知道,反正他睡过很多次,又很快醒来,他各项指标还是全队第一,微博上有自己独有的运动员超话。

他只是有些迷糊,身体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闭着眼想起来个事儿,迷迷糊糊对邹孟原说:“哥,你待会儿用我手机给我男朋友发个消息,随便说句什么就行,密码你知道的。”

邹孟原是唯一知道他和江识野谈恋爱且只是假分手的人。

他没听见邹孟原是否答应。

两年后,21岁的岑肆在不隔音的包厢外听到易敏的话,回想他经历的一切,涩得很。

涩到眼睛竟又红成一片。

江识野让他讲自己听到的版本,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头晕睡觉,也不会讲自己当时的犹豫迷茫,只把岑放和自己的对话原封不动又添油加醋还原了遍。

夸张了下自己是如何坚定,如何把他爸骂得狗血淋头。

说完他笑了,有些无奈,也确实有些歉疚。

他坐到江识野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尽量吊儿郎当地:“你说咱俩在一起怎么会遇上这么狗血的事儿啊。”

他揉着江识野的头发,揣摩他是什么心情。

然而江识野一直很平静,此刻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