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缓缓闭上眼,没接话。
李昀失笑:“每次说到父皇,你便跟个闷葫芦一般。”
裴醉唇角微微上扬:“怎么,想让为兄说什么?”
李昀朝着裴醉迈了一步,可脚下一滑,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倾倒。
他惊呼还没出口,腰就被一双手牢牢地揽住。
裴醉将李昀压在身下,那书生背后枕着绿叶与枝干,眼中的微慌还没褪去。
“这是在树上,梁王殿下。”
裴醉替他拨掉额发上沾着的半片桑叶,无奈笑道。
李昀呼吸微乱,低低地应了一声。
“有没有伤到?”裴醉直起身子,用手小心地探上李昀的膝骨和腕骨,“你小时候身体就弱,再加上”
裴醉顿了顿,眸光微沉:“会落下病根。”
他用大拇指轻轻捏着李昀的脚踝,果然听得一声极轻地倒吸冷气声音。
裴醉蹙了蹙眉,将他的黑绸皂靴直接扯了下来。
“忍着点。”裴醉握着李昀的脚踝与小腿,极快地双手一错,清脆的骨头作响,李昀脸色一白,咬牙别开了眼。
“以后,你少走路。”裴醉眸光微沉,拉过李昀的手,替他擦掉掌心里渗出的冷汗,“学着骑马,坐轿也行。”
李昀抿嘴浅笑:“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你的脚踝再多扭几次,骨头就要彻底歪了。”裴醉压着怒火,脸色很不好看,“该死的孙厚弘,收了盖家的钱,比条狗还听话,下手竟一点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