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英年早逝的。”方宁小声哀嚎,手里银针猛地重重一戳,终于堪堪止住了那人凶猛吐血的架势。
“过来。”裴醉半靠在床头,气若游丝地朝着方宁勾勾手指。
方宁泪眼朦胧间,看见裴醉那不正常的青白脸色,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擦了把眼泪,附耳过去,强忍着泪意,囔着鼻子,委屈巴巴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裴醉指尖冰凉,捏着方宁的耳朵时微微发颤,哑声道:“你很吵。”
方宁双手捂着嘴,没敢再出声,可还是不住的哼唧。
裴醉眉间的褶皱紧紧蹙着,右手攥着前襟,强忍着疼痛,冷汗沿着下颌滴落,连一贯散漫微挑的凤眸都染上了一层水雾,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拎出来一般,苍白得近乎不堪一击。
“殿下,你疼就说出来,别这么忍着。”方宁双手没从嘴边拿开,声音模糊着飘了出来。
裴醉犹自皱眉,并没说话。
方宁见那人没搭理自己,唉声叹气地想要替他拆了银针,可手指刚一碰他的手臂,那人仿佛卸了力道似的,身体向床铺里侧歪了一下,接着便倒了下去。
“殿下?!”
方宁惊诧又害怕。
殿下的身体虚弱得实在是太快了,他都不知道,以这副模样,究竟还能撑多长的时日。
方宁今生第无数次后悔,自己就不该听殿下的蛊惑,把‘蓬莱’拿出来当作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