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裴皇兄温柔的拥抱。
什么都没有。
李临手里的剑‘当啷’一声落了地,‘哇’地一声扑到裴醉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哭湿了他的袖子。
‘朕还是好怕,皇兄,别丢下小五,好不好?’
李昀从身后抱住了李临,低声叹了一口气。
李临眼睛里的无措与委屈比眼泪还要饱满,他揪着李昀的衣服,瘪嘴大哭,说‘梁皇兄是骗子,说只要好好练剑好好看书裴皇兄就会醒过来,裴皇兄也是骗子,说好要一直陪朕的’
那日,李临说了七八十次的‘骗子’,最后,哭得发了高热,被步景离抱回了宫。
李昀手里的茶已经凉了。
向文见李昀沉默地垂眼不语,也不喝茶,有些急了。
“殿下,你怎么了?”
公子冬日里最容易生病了,这连日奔波,公子哪能受得住啊?!
“没有。”李昀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从前襟夹层里拿出一本棕木色硬皮密折,放在胸口的位置捂得久了,连纸张上都带着温暖。
他慢慢拉开那折叠整齐的折子,上面铁划银钩飞舞的行书撞入他的眼帘。
裴醉写了很多事。
密密麻麻,事无巨细。
那墨痕的颜色不同,前后的笔韵和腕力也有异,显然是多次写就,而越到后面,那墨迹越凌乱潦草。
到了最后,连框架都有些发散。
李昀用指腹轻轻地拂过那潦草的墨痕,视线落在最后几行字上。
‘兵求强盛,守土开疆为国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