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应淮双手在公主背后交叠,暗叹她一如既往的瘦,闻言手掌笨拙地挪开些许,揉了揉她的腰肢,“抱歉。”
章颂清慵懒地问:“还能躺多久?”
这话问出来活像是在问还能腻歪多久,荀应淮舔了舔唇上的新伤口,抬眼看向窗户,卯时还未到,距离上值约莫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今日晨起不去练武,擦把脸换衣服也没一会,马鞭再抽急些的话还能省上一盏茶,早膳随便对付两口就行。
于是他捻了下滑过虎口的青丝,堂而皇之地对怀中昏昏欲睡的公主殿下说:“半个时辰,睡吧,到了时间我叫你。”
“……嗯好,你去的时候……桌上匣子……”章颂清撑不住困意,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也没让人听出个所以然出来,只能捕捉几个清晰些的字眼。
不过这大大方便了估算着她多久能睡着的荀应淮,零碎的话听完,他低头观察了章颂清均匀的呼吸,视线滑过她微微肿起的绛红唇瓣,慢慢将脑袋埋入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是茶香,猜对了。
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间,荀应淮也没舍得把酣睡的人叫醒,轻手轻脚拎起衣物,准备拿去外面再穿。
路过桌前的时候,想起章颂清睡着前说的话,发现黑漆匣子旁放着一个布包,看着还挺朴实无华的,直到他出了房门打开一看。
是两枚可以相互契合的印章,当初陛下与皇后钦赐的那两块半山水。
钮[1]的部分雕刻成了太湖石的样子,通灵剔透的雕制方式使玉石的水头更足,造型曲折圆润却又浑然天成,两块放在一起严丝合缝,一看就是花了好大心思画的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