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疼叫刘景天瞬间想到了什么。
他挺身站起,往前迎了几步,果然,殿门大开后,明光之中立着一个身着宫装,头戴凤冠的端庄身影——
当然就是艳若朝阳,又冷若冰霜的苏允棠。
患疠风的人不好见风,寝殿内隔着层层幔帐,皇后进来之后,门口的徐越也立即将殿门重新紧紧闭起。
这是昏迷之后,刘景天第一次再看到他的皇后。
或许是那头上的九凤金冠太过闪耀,在殿内的一片昏暗中,刘景天的眼里,只觉眼前的苏允棠是唯一闪耀的存在,单单是立在那里,就叫周遭湛然生光——
连他身边的这一片死水泥沼,都透进了一丝光亮。
仍旧立在晦暗之处的刘景天眸光一颤,虽然明知自己沦落到这地步的真凶就是苏允棠,但这一刻,却仍是不自觉的泛起了几分真心的动容与感伤:“你当真来了,朕只当你就这般狠心,又要我空欢喜一场。”
虽然只隔着前后的院落,但因为葛女医的叮嘱,苏允棠仍是坐了步辇,进门之后,也是十分小心的慢慢坐下,才冷冷看他一眼:“我有没有来,陛下难道察觉不出?”
她身下因为生产而被撕扯出的伤痕,离痊愈还早,躺着都会疼,就更莫提起身走动,只怕与走在刀尖上也差不多。
体感互换之下,她有没有来,刘景天才该是最清楚的一个,怎么会误会空欢喜?
刘景天闻言果然一滞,也回过了神,的确,方才林芝年进门时,那一瞬间的误会,压根就不该有,可他方才却连这个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