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最后两句话甚至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那时他就是在害怕这个问题身为孤儿的他若不混出个名堂,没留下点意义,死了就是毫无痕迹。尤其是火灾之后,福利院的重要档案都毁于一旦。
蒋玉多半是在隐瞒。
除非这白月光也是孤儿烧死在福利院,不然怎么会活着毫无痕迹?应云碎离谱地想。
他也用饶有意趣的口气问他:“蒋玉,你是不是就想激怒我?像激怒迟燎那样?”
蒋玉一愣。
他仰了仰脖子,慢慢呼出一口气,感叹道:“应云碎啊,你比迟燎聪明太多。”
“过奖。”拇指指腹摩挲着手机充电线,应云碎像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东西。
蒋玉费尽心思乐此不疲地,做这些在他看来只有小三才会做的挑拨关系刺激情绪的事,难道他的软肋
“蒋玉,你最怕的,或者是最嫉妒的,难道就是迟燎拥有亲密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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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比想象中长。
等应云碎到达梵龙科技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筋疲力竭,颠三倒四地想蒋玉的话。
秘书说小蒋总开了会就回办公室休息了,很疲惫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
手机信息没有已读,也没有新的来电,应云碎甚至害怕迟燎后脑勺伤势严重,已经昏了过去。
推开迟燎办公室的门。
无人。
他便推开休息间,轻声喊:
“迟燎?”
也是没人,但小小的浴室关着门,传来水声。
应云碎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洗澡之前不给我发个消息?
但一秒后反应过来,那水声不像是淋浴头的水,更像是倾倒酒液的声音。
应云碎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毫无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瞳孔骤缩,倒抽一口气。
迟燎背身向他,下身还穿着西裤,但上半身赤|裸。
背阔肌在手臂的伸展起伏着,凝结着透明的液体,嚣张地闪烁着光。
不是汗水,是白酒。
迟燎竟然拿着一瓶茅台,由头顶自上而下往自己身上淋。
胳膊上错落着刀痕,血液鲜红,是新的。
后脑勺的伤口大概也是被酒精刺激了,血液从黑发里透出来,和透明的酒液一起汩汩往下流,像两条交缠的毒蛇。
应云碎整个身体开始发紧,那两条毒蛇宛如咬了他的血管,他的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