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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因着旁人的生死而痛苦,宛若云端垂目的神明,悲悯、脆弱,却又圣洁得高不可攀。

赵璴在这一刻想要告诉方临渊,待将那个主将捉拿定罪,罚入天牢的时候,他可以带着方临渊去看他们。

可以一刀一刀亲手片下他们的血肉,剖开他们的肚子,往里头填满麸糠和野草。

但是一尘不染的神,哪里见得这样污浊血腥的场景呢。

赵璴的齿关缓缓地收紧了,在平静之中略微震颤着。

他强忍着心疼和暴虐,手下还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生怕握伤了方临渊。

片刻,他轻轻抚着方临渊的手臂,开口时,声音轻柔而和缓。

“你放心。”他说。“有你在,他们必会被绳之以法,付出应有的代价。”

——

天将明时,方临渊才堪堪睡着。

赵璴无处可去,方临渊便挪下了榻上的小桌,要自己去睡榻,将床腾给赵璴。

赵璴让他不用管这些,又说明日还有案子要审,连哄带命令地让他躺去了床上。

脑袋沾上枕头,方临渊迷迷糊糊的,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只记得他睡时赵璴似乎就在旁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说的都是些无关的闲言,但方临渊却竟莫名地感到安心,尤其是在经过昨夜的提审之后。

他似乎真的没来由地笃信赵璴所言,仿佛只要赵璴在这里,那那些草菅人命的恶人身后,就站着一尊手拿功德簿的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