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相持不下许久,一直到方临渊伸出手来,拉了拉赵璴的衣袖。
“我还没欺过君。”他说。“既对陛下说是病了,那让我真病一场,我也能安心。”
说到这儿,他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赵璴。
“不然我只怕睡都睡不着的。”
赵璴这才在他的目光下,勉强松了口。
“有药可用。”他叹了口气,说道。“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方临渊这才安心地大病了一场。
反正不过是发热,头晕目眩之际反倒容易犯困,昏天黑地地睡上几日,也比悬心忧虑来得轻松。
但方临渊似乎有一件事未曾考虑周全。
那便是拧着眉心,在床榻边一直守到深夜的赵璴。
送走内侍与太医之后,方临渊忍不住冲他笑:“没事,又不是真生病。”
赵璴却没出声,只是坐在床榻便拧了湿帕子来,替方临渊擦拭额头和双手。
浑身滚烫之际,这样确实会令人舒服得多。
但是方临渊实在没法忽略赵璴冷凝的神色。
片刻的安静之后,方临渊从锦被中伸出手来,拽住了赵璴的衣角。
“你别不高兴呀。”他说。“你这样,我要睡不着了。”
赵璴的眉目中浮起了些许无奈。
他替方临渊细细地擦过那只手,这才将帕子放回银盆中,俯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