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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怕什么呀!”曹阳秋直笑。“如今那位,是您夫人。您将此事说与她听,她还能不答应?”

方临渊闻言,执着酒杯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讲的。”他说。“私情与公事要分得开,否则岂不是拿社稷开玩笑?若此事当真可行,那便是要将大宣兵将的管制都变一番模样的,若出了差错,既对不起天地祖宗,也对不起生民百姓。”

曹阳秋却已经醉得听不懂他的话了。

“你就说,你要是去找你夫人,她答不答应?”他口齿不清,只一个劲地问。

方临渊被他问得笑了起来。

“他答应。”再开口,他染满笑意的声音都轻了下来。

“他什么都会答应。”他笑,眼中映着杯中摇曳的酒液,让他的目光都粼粼地明亮起来。

“他素来是待我很好的人。”他说。

“很好、很好的人。”

——

方临渊回到云台宫时,便见赵璴正坐在窗前的榻上,肩上披着大氅,手里还拿着一卷公文。

不远处的桌案上,折子堆得像是小山。

赵璴从前是没这样忙的。他从前每天到怀玉阁时,赵璴都是在读书焚香。

看见方临渊回来,吴兴海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饮酒了?”赵璴一抬眼,已然嗅到了他身上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