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林栖考试前回了趟老家。
记忆中的农村大变样,盖起很多两层高三层高的水泥房,那些羊肠小道也不在了。
林栖觉得陌生,甚至有点不自在的恐惧。
快晕头转向时,她眺望到一棵很高的柿子树。
就向着那棵柿子树的方位去,林栖找回到老家的房子。
木架构,红砖墙,院里那棵柿子树又高又大,一半在墙头瓦片外。
周围有路过的村民悄悄打量她,看她像外来客。
也不奇怪,初二后她就没来过这里。
林栖走上门口的三级石台阶,她抬手,却顿在空中半晌。
风轻吹,树叶婆娑莎莎响,带着一阵木头和泥土交缠的清香。
林栖记起小时候坐在树下啃柿子。
还没成熟的柿子,又涩又硬,她死乞白赖让林洲上树给她摘,结果磕掉两颗牙血流不止。
林正民发现后揍了林洲一顿背着她去卫生所。
终于扣下第一声,心跳不再属于自己,快得想要冲破胸腔。
木门从里面拉开,林栖无法形容见到林正民时的心绪。
如果人在死前有想见的人,林栖想见林正民。
“回来了。”林正民看着林栖。
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三个字,要以怎样的心绪才能缱绻至口舌,穿过那么多年,滤过那么多隔阂,没有惊讶,就好像每天都在等待开启这一扇门,说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