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辜家医生来接他去医院做检查,章雨椒目视渐行渐远的车辆,像打了场硬仗似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经检查,辜恻骨头无碍,只是皮外伤要养一段时间。
众人皆以为他要居家修养,没成想翌日一早他便重返学校。
清晨轻飔中,拾级穿过看台夹道时,视线无数。
他里边是件短袖,方便纱布缠绕,校服外套易闷着伤口,只穿了一边,另侧则披在肩头。
孙冽夸张至极。
走在前面,又是给硬邦邦的看台座位铺屁垫儿,又是提着只保温桶,装着大补汤。
辜恻盯着座位那只兔子造型的软垫,额角抽搐。
“这是什么……”
“垫屁股的啊,早上坐着凉。”孙冽解释。
“扔了。”毫不留情。
孙冽嘴里嘟囔,默默拿给自己垫,又拧开保温桶盖,在一股红枣骨头肉香味中深嗅了下,说:
“那喝汤吧,这汤老钟带来的,他说给你补补。”
辜恻已经坐在看台,视线往下坠。
“不喝。”
孙冽头疼。
瞄见看台下遮阳伞阴影里的章雨椒,灵机一动,招手,
“课代表!”
章雨椒循声上来。
视线下意识落在辜恻带伤的右手,不过,被校服外套遮挡,透过敞开的前襟,隐约能看见手肘内侧的纱布,空气中的药味混入鼻息。
她目光挪看向喊自己的孙冽。
孙冽告状,
“课代表,他不愿意喝汤。”
在辜恻绞杀他的凛森眸光中,硬梗脖子继续,
“你劝劝恻哥呗。”
想想昨日校医室的种种。
章雨椒叹气。
孙冽是怎么觉得自己神通广大到能劝动他的,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带了盅汤想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