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走过去,不等他去解衬衣纽扣,边野的手就上来了。
似乎为一个男人宽衣解带丝毫不会引起这个男孩的任何不适感,无论是边野脸上的神情,看过来的目光,每一个肢体动作,乃至呼吸频率,面颊色泽,睫毛毛尖最细微的眨动……全都找不出异样,那么地自然。
这是一种不会叫人反感的表现,就像把你推入了精神上的舒适区——
不用不自在,不用产生尴尬和难堪,只要把一切交出来就好。
卫凛冬看着边野为他脱掉衬衫,解开皮带后的裤子丝滑地堆到脚踝,内裤腰际有一层加厚的松紧带,紧致并富有弹性,即便脱到那个地方会“嘭”的一声,男孩也没眨过眼,只是微微倾身,从卫凛冬后臀把内裤往下拽。
神态老成得不比他们男科几十年经验的老大夫差。
边野先坐下,手背贴了贴卫凛冬的膝盖,让他躺进浴缸里。
墙上,吸盘勾子并排挂着两条毛巾,纵横相交的红格纹和大小斑点的简约蓝,边野毫不犹豫地拿了后者,卫凛冬一条胳膊探出水外,莫名地勾了下毛巾边缘的标签,边野停下,问:“错了?”
“没有。”
整只手像入水的鱼,不带水花地又钻入缸底。
“在孤儿院时会有好多小伙伴。”
淋淋漓漓的水花声中有人说话。
卫凛冬略微一怔,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