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走时对迎面过来的几个保镖说:“医生一小时之后到,留口气就行。”
……
边野的房间在阁楼,高高的尖角屋顶,一扇天窗开在上面,有什么从眼皮往下流,从气味判断,是血,他眯了下眼,等再看时,一群白鸽从窗外飞过,有只小一点的落在窗棂上,可以看到蹦着的小脚丫,它是要去衔窗框夹着的一小根树枝。
他看过,一模一样的情景。
在那个曾经总是响起拖拉机巨响,萦绕着孩童吵闹声,家乡的孤儿院。
他好想家啊。
液体意外地充盈眼眶,灼热感把自己都烫得一怔,没等边野做什么……猝不及防地,一抹凉意袭来,就在他眼尾的地方,粗糙的触感,有烟味。
——还有清淡的松木香。
他的脸好肿,像块大馒头揣在腮帮子里,连转一些角度都不能,边野很努力地想看看那是谁,被扒衣服围殴虐打这样的事都没让他哭,可看不到这只手却让他又一次眼眶酸胀。
手又上来了。
骨节比一般人明显,指腹也厚,在他眼尾挤压着,携走了大部分湿水。
这一次他看清了,戴着婚戒的一只手。
——不要哭。
边野一瞬撑大了眼眶。
这只手,这幅嗓音,简直将他心脏从胸骨里连根揪出,他没有办法不抖动,而下一秒他连抖动都不会了——
男人把他从后面抱紧,那一整片背部被烧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