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现在一句‘你落到我们手里能讨到什么好’就能让他炸毛。”浊是个破坏者,不是修复者,“不过我可以学着让他舒服一些。”
“你不用学这个,你只要别让他崩溃就行了。”这孩子就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高二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袁安卿不认为这孩子是那么容易被影响被改变的。
“我再试着温和一点吧。”浊依旧固执己见。
袁安卿看了浊一眼,没有说话。
他觉得浊不该对这孩子有兴趣,毕竟这个孩子还没特殊到让浊觉得美味的程度,但浊试图了解这个孩子,甚至是与他共情。
共情?这好像违背了浊的习性。
浊看着郑晓岸过来,又把盛包子的碗朝他递了递,随后浊询问:“你妈死了我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
袁安卿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哽死。
很显然这不是个正经共情的方式,郑晓岸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被我妈弄死的,我妈的劣等分化太突然了。”知道自己有父母,但不知道自己父母叫什么,关系怎么样,又期不期待的诞生。
毕竟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父母这个选项。
“我最了解孤儿了。”浊当即表示,“我认识的孤儿特别多,我自己也是。”
他看起来还挺骄傲,郑晓岸揣摩了一下浊的心思,试探性地捧哏:“哇。”
“老实说,我们待在一起能组成一个超大的孤儿院。”浊伸手比划了一下,“全是孤儿!”
袁安卿喝了一口茶:“浊,准备上班了。”再说下去安慰就要变成霸凌了。
在起身之后浊又对郑晓岸说:“你迟早也会开始上班的,就像他一样。”他指向了袁安卿。
袁安卿的外表还是很唬人的,像个冷静的精英。
郑晓岸看袁安卿的眼神既有畏惧又有崇敬,知道袁安卿是救世主,袁安卿与莫名其妙幼稚的浊不同,他看上去非常可靠,是个成熟的大人。
但袁安卿觉得浊是在诅咒这个孩子,毕竟在开情窍之前袁安卿的人生没有半分惊喜可言,活成他这样和出家的区别不大。
浊到底为什么执着于和这个小崽子搞好关系?他的过家家游戏是要一直持续下去吗?
“请问您什么时候帮我解决劣等分化的问题?”郑晓岸大概也有些顶不住,他想要快点离开这儿。
“等你体内的气息有个集中性小爆发的时候。”袁安卿解释,“它们现在太混乱了,我强行干扰你可能会精神受损。”
郑晓岸蔫吧了下去。
浊把郑晓岸的试卷习题给放进了公文包,这孩子还得跟着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去上班,这孩子也应该找点事做才对:“好不容易放假,你自己也轻松轻松,别总惦记着回学校嘛。”
这样和回学校也没有什么差别,学校起码没有老师一对一盯着写作业。
昨天袁安卿检查作业的时候给吓得心脏都要漏拍了,尤其袁安卿的眉头还越皱越紧,他倒是没有谴责郑晓岸,他只是在叹气之后按了下太阳穴。
郑晓岸感觉自己受到的打击更大了,有种当众处刑的羞耻感。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位女性救世主。”袁安卿看出了郑晓岸的不情不愿。
郑晓岸抬头看他。
袁安卿伸手托了下眼镜:“你要是想去话,我也可以向白天要求把你送到她那边去。”
女性救世主?郑晓岸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温柔笑着且散发圣光的女性形象。
“她比我温和一些。”袁安卿觉得陈娇起码还有朋友,性格上肯定比自己更好:“而且她很适合你。”
什么叫适合?郑晓岸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