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後半夜再次发烧,他按例灌下奶娘徐氏为他煎熬的汤药,那是御医开的退烧药方,虽治标不治本,但每回皆能有效缓解症状,等天一亮他又变回一尾活龙。
反覆发烧尽管令人困扰,眼下却得将这困扰暂且抛开。
对国子监一群年轻儿郎们来说,今日在这座以京中校场搭建而成的蹴鞠场上,有一场足可拿命去拚的赛事。
帝京国子监对上紫光山环秀书院。
地主队清一色蓝衫黑束裤,客队则选择黄衫搭上暗红色束裤,两队颜色分明,即使在场上跑动飞快,身影迅速挪移,在四周场边高台上观赛的人们亦能轻易辨出球在何队脚下。
不能输,不要输。
他谢馥宇一向要强,最厌恶「输」的感觉。
三年前去访紫光山,当年那一场「蹴鞠友谊赛」没能比出一个胜负直令他耿耿於懐。
今年国子监可是占了地主队的优势,现场不仅来了这麽多亲朋好友,更开放给百姓们进场助威,对上环秀书院的这一役无论如何非赢不可!
即便身子感觉不对劲,那股入夜才会发作的热气彷佛爬满皮肤,他还是要在场上遇开大步尽力奔跑。
他跑得更快,球在脚下盘动,阵阵呐喊声就像扑面而来的风。
没有办法思考,一切皆凭本能,在全力奔跑之际蓦然一记拐子流星,球被踢进架高的风流眼,顿时叫好声四起,比赛结束的锣声亦随之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