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稍能定睛去看,映入眼底的是傅靖战五官紧绷的神态,似作怒似担忧,向来漂亮的唇形抿成一直线。

傅靖战没理会他的轻唤,双手兀自忙碌着,重新绞湿巾子擦净他的脸和颈项,跟着还托高他的脑袋清理後背上的汗渍,尽可能将他弄得清爽些。

「你自个儿浑身还都臭汗淋漓,光忙着小爷我做什麽?」谢馥宇最受不住眼前这人摆冷脸给他看,下意识欲逗他说话。

见傅靖战目光横扫过来,冷冰冰的眼神害他心头打了个哆嗦……明明发着高热还会冷到陡颤,谢馥宇暗暗苦笑。

「唔,是我错了,长安即便满身大汗,那……那闻起来也是香的,比金玉满堂楼的锦玉姑娘还香……」怎麽又遭一记冷眼?

欸,当真怎麽说怎麽错,饶了他吧,他正在不舒服,他好可怜的。

可谢馥宇一闭嘴,连双目亦合起,只顾着微蹙眉峰细细喘息,那虚弱模样又让接连赏他眼刀的傅靖战胸中泛疼。

他轻拍了拍那冒虚红的脸,这会儿终於肯开口理人,他徐声问道:「国公爷既然请来南宫博这位大国手诊过,那定然有结论,所以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已病了好些日?」一顿,「那一日在邀月湖畔踢完球,你状况有些古怪,莫非那时已然发病?」

谢馥宇烧得昏昏沉沉,嘴角却愉悦翘起,甚是欣慰般胡乱呢喃,「傅长安,你果然是小爷真金不换的好兄弟,我这样百般隐忍又深藏不显的都给你瞧出来,不枉我这般疼你……欵欵,小爷这二十来天每晚都得爬起来喝药,可苦死我啦……」眼睛没张,倒是怕苦般咧嘴又吐舌头,一脸悲惨。

二十来天?每晚喝药?

傅靖战听着脸色微变,拍拍他的颊面又问:「究竟生了什麽病?病因为何?如何才能对症下药?香香,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