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谢馥宇勉强扭头加挥手,欲把颊面上那只扰人的手挥掉,边不耐烦地低嚷,「入夜就发烧,喝了汤药就会好转,今儿个……白日突然发作,还是头一遭,我也不知道怎地回事……傅长安你别问,也、也别再打小爷的脸……你不能因为我只疼你一个,就这样蹬鼻子上脸儿的,过分了呀……好累,好想睡会儿……」

傅靖战当真都不知该拿眼前这个躺得四仰八叉的人怎麽办才好!

想再朝那苍白浮虚红的颊面多摄几下,让对方醒着再多透露些病情,一时间却下不了手了。他咬牙暗吐一 口气,原本用来扬脸的大掌改而轻覆在谢小爷烧红的脸颊上。

到底是能文又擅武的国子监头等排名,傅靖战肯稳下心动起脑筋,那思绪绝对比蜘蛛精织出的千年网络都要紧密且通透——

关於香香这突发的病,太医院的大国手御医已过府诊治,御医也开出有效退烧的方子。

可都病了这麽多日,却未传出镇国公府替自家嫡长孙相请大国手御医过府看诊的耳语和传闻……可见镇国公府谢家对此事有多麽重视,定是前後打点得极为细腻,不容丝毫泄露。

但,为什麽?

是他谢馥宇怪病缠身连御医都诊治不了?

抑或是镇国公府太重脸面,以武发迹之家不能容忍儿孙体弱?

捻眉想过又想,镇国公府此招是想低调行事、隐晦蔽之了。

即便此时从谢馥宇口中套不出话来,等会儿将人送回镇国公府,他这位身为「对门邻居」的安王世子爷还是能大大方方登堂入室的,到时候再找机会问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