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宇这会儿当真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安王爷此时将逗鸟棒豪迈一抛,候在几步外的家仆眼明手快接个正着。

他一手授在宽宽的腰上,一手搭上谢馥宇的肩头拍了拍,殷殷劝导,「遇上男变女之事,如今看你似都看开了,还在外头闯荡多年才回来,本王看你也是自由闲散惯了,这真性情跟本王挺厶口拍,咱们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绝不会把你绑死在这座王府里,反正王府中馈自有专职之人管着,若天塌下来就给高个儿的人去顶,咱们知人善任,乐得轻松自在,所以啊——」

所以?她实没听明白安王爷究竟想表达什麽。

「所以啊所以,你就快快给咱们家长安一个名分吧。」安王爷一脸郑重,连双层下巴都似如来般的庄严法相。

「在回廊上逗鸟那时,我爹都跟你说什麽了?」

午时,安王府设家宴留客用膳,谢馥宇陪着安王爷饮了几杯东海佳酿,席间也说了下少这些年在外闯荡的趣事,逗得安王爷与傅柔绿呵呵笑,至於傅靖战几乎没怎麽插话,仅是听着看着、吃着喝着,薄而好看的嘴一直微微上扬,如何也扯不平似。

用完午膳,微醺的安王爷由两名侍妾扶回房中照料,傅柔绿则被长兄寻了个由头刻意支开,此刻安王世子爷终於能独占今日好不容易登门来访的客人,两人肩并着肩散步在枫红层叠的绮园内。

听到傅靖战的问话,谢馥宇眸光微荡,悄悄深吸了口气,「没什麽的,既是逗鸟,当然就聊王爷养的那些宝贝儿,然後王爷得知我与金玉满堂楼的明老板相熟,又跟我聊了些风花雪月,王爷说我性子同他一样,自由自在惯了,旁人拘不住。」

欵,总不好实话道出,说安王爷是替自家儿子讨名分来着!

下意识走着以往曾逛过的路线,也许下意识她亦追随着他的步伐,然後随他一转,小桥流水的後头是叠山堆石,堆叠出那一座巨大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