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六岁,他妈带他来了江城。可能是为了读书方便才给他取了这个汉名。”

那的确和江城裴家八竿子打不着。

路凛洲不置可否,继续问:“那他妈,还有他其他的亲人呢?”

余勤了解路凛洲,疑心他是想通过家人控制裴煜。余勤不会质疑他的决定,此时却面露难色:“因为未婚先孕,家里人和他妈妈断绝了关系,村里人把他们母子视作荡|妇和野|种,对他们很不好,经常会打骂欺负他们。”

“他们母子二人一直相依为命。但是,他妈妈在他高二的时候去世了。”

路凛洲眼眸微沉,静默下去。

这样看来,裴煜可以说是孑然一身的孤儿,那自己那些威胁要杀了他全家的话,简直是再可笑不过的笑话。

燥气在胸腔里蔓延开,路凛洲想抬手抵住额头,可打上绷带的右臂不受他支配,一时间烦躁更盛。

“我还打听到了他妈妈的死因。路总,您要听吗?”

“说。”

“他们来江城后生活很拮据,但他妈长得漂亮,虽然带着个拖油瓶,追求者也不少,邻里都对他们有印象。”余勤说,“不过他妈没结婚,母子俩一直蜗居在危房里。”

“在裴煜初三的时候,他妈被查出了癌症。裴煜为了攒医药费一直在打工,甚至还想退学,他妈妈为了不拖累他……跳|楼了。”

路凛洲沉默许久,用陈述的语气说:“他把这件事也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