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并不痛心,仔细听听便会发现是有声无泪,一张脸板着,声音无意识模拟着,发出抗议。

“禅元……禅元。”恭俭良在哭嚎声掺杂这禅元的名字。他没有灵魂的表演中,这两个字突出得要崩到每一个人心口上,“禅元……禅元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

“恭俭良。”禅元先是慌神,接着是狂喜。他忍不住撩开雄虫的碎发,去看他的眼眸,“你怎么样?”

恭俭良依旧紧闭着眼眸。他不回答自己好不好,反而下意识撒娇起来,“不啊哟呜呜不要打针。不要打针……啊啊啊啊啊我不要。”

兴许是正在生病,恭俭良闹了一会儿,没了什么力气,窝在禅元怀里一动不动。偏上基因库研究员每次拿着针头凑上来,他就和个闹铃一般尖叫起来,一会儿“禅元禅元”,一会儿详装啜泣撒娇“不要打针”。

其余人都一眼看出来恭俭良假哭。

禅元倒是睁眼装瞎,哄了恭俭良一会儿,还是决定再等一个晚上看看。他和恭俭良商量好一会儿,宝贝来宝贝去,总算叫恭俭良答应明天还高烧就抽骨髓做基因分析。

接着禅元又和几个基因库研究员好声好气道歉,姿态足够低,话却缠人得很,堵得几个想强来的基因库研究员无话可说,只能讪讪走到门口。

“唉。”

“又没抽到骨髓。”

“血液也能做基因分析啦。就是没骨髓那么详细啦。”

为首的老研究员蹒跚走在前面,没有成功得到恭俭良骨髓的这一刻,他整个人都老了三四岁,嘴里嘟嘟囔囔,“真是好运气的小雄虫唉。”

记得恭俭良小时候,被三个雌虫哥哥护着,被雄父纵容着。原本不爱说话的性格,随着年岁养得越来越娇蛮。老研究员回忆起这一幕,颇有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