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摆饭?”
靳川言态度方才缓和,点了点头。
时尘安便叫寒月进来。
靳川言坐在桌前看她,冷不丁道:“时尘安,你看方才我们之间那番对话,多像夫妻。”
时尘安道:“在家时,我也经常这样询问阿爹和兄长。”
靳川言轻嗤,他慢慢偏过头,显得格外意兴阑珊:“时尘安,你就是觉得我不好,看不上我。”
这话帽子扣得太大,时尘安唬了一跳,忙道:“哪有的事,你可是九五之尊,我怎会看不上你。”
靳川言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她,在宫女低眉顺眼地摆饭中发出的碗碟碰撞的轻响声中,他问她:“是不会,还是不敢直言?时尘安,撇开这层身份,你又是如何看待靳川言这个人?”
时尘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靳川言自嘲一笑:“若是要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来择选女婿,我必然是下下之选。我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族里,从小不曾承欢父母膝下,甚至于时时受家人冷待,还差点被抢了家产——这样的人,势必心思阴暗,凉薄无爱,不懂知冷知热,也不会照顾人,哪里是佳婿之选。”
时尘安听不得靳川言自揭伤疤,这样看轻自己,她动了动脚尖道:“你胡说八道,你怎么不会照顾人了?你把我照顾得特别好,从去岁寒冬到如今,我长高了好些,身上也多了好多肉。你不嫌弃我大字不识,人又笨,不仅教我识字,还教我那些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