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秋也在旁帮腔道:“姨奶奶的确有失考量,这风冷得紧,不知道后半夜怎么过呢,等会子进了屋就得吃一剂丸药才行。”
张姨娘笑道:“也罢也罢,瞧你们一个一个,我是估摸着时辰掐着点儿出来的,你们不说我爱重,反倒来念起我的经!”
说起念经,这些日子容姐儿没少吃这个苦头,不由忒儿一声笑道:“姨娘要是想听人念经,容儿肚子里可多着呢!”
“是嚒,那你正经念来一篇听听。”
“唔,不成,这会子肚里空空,须得两碗汤饭下肚才行!”
……
她们回屋,一屋子丫鬟围着上来伺候,容姐儿栉沐梳洗后,吃得酽酽地睡去。
等服侍容姐儿睡熟了,晴秋披衣来到东厢。
她原想关照张姨娘夜里咳嗽的,谁想姨娘竟也没睡,正点着灯靠在炕边看一本书,底下蕊书蕊簟围在熏笼边打叶子牌。
张姨娘见晴秋进来,忙指了指炕头,笑道:“快来坐。”
晴秋走近,并不坐,反倒拿着蜡烛往前一照,见张姨娘读的是一本乐府诗集,不由嗔道:“大晚上读这阿物儿作甚又不为考——”
“我不考女状元,沈嬷嬷,饶过我这一遭罢!”张姨娘撂下书,抢先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