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大家都觉得荒唐无比,更不把任平这小人看在眼里,可很快就有挑战仁生堂权威的人付出了代价。
“仁生堂是个大医馆,坐堂的郎中连上学徒在内,足足几十号人。任平接手医馆之后,那些不愿和他沆瀣一气的,都渐渐被他寻了因由赶走了。当时大家伙只觉得,他对自家医馆的大夫下手也就罢了,难不成手还能伸到别家去?”
然而后来证明,他真的能做到。
忤逆了仁生堂的两家医馆,很快就被县衙的衙役寻了个理由贴了封条,还把里头的郎中及学徒,押进大牢里关了好几日才放出来。
自那之后,大家便见识到了任平这个小人的手腕,再也没人敢触他霉头。
听到这里,喻商枝却仍有一事不解。
“周掌柜,在下有一事不明,若真如你所说,仁生堂就算屹立不倒,名声也该早坏了才是,为何如今这城中的百姓,提起仁生堂仍是交口称赞?”
程明生正在示意上新菜的伙计把盘子搁下,将此前已经吃完的两个小碟撤下去,闻言说道:“喻郎中,此话不用周掌柜,我这个县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便能给你解答了。因为这仁生堂时不时的,也还会做一些好事。譬如夏日里送解暑汤,冬日里送养生茶。那些平头百姓素日里即使有个头疼脑热,也不会贸然去仁生堂这种看着就贵的大医馆瞧病,同时得了这些小恩小惠,自然也会帮仁生堂说话。至于那些在仁生堂吃了亏的,怕是根本投告无门。”
周澜摇头道:“说来这些规矩,也不是他任平的主意,而是仁生堂开办至今就有的。以前逢初一、十五,还会在医馆门口义诊,如今却也没有了。”
镇上的周掌柜在周澜面前沦为小周掌柜,闻言道:“送个什么解暑汤,养生茶,又能花几个银钱,怕是还不够买他任老二桌上的一碟子菜呢,他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几人说罢,周澜长叹一声道:“喻郎中,你也瞧见了,若要来这寿安县城开医馆,就少不得要对仁生堂低头。但这里毕竟是县城,瞥去专门奔着仁生堂去的病患,其余剩下的,也足够一般的小医馆经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