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步故知走近了,他们三人才注意到步故知眼底是青黑一片,眉宇间有些化不开的疲态。
研究出有用的病状记录和找出可用之药并不轻松,另外还要分神谋划如何应对祝由堂有可能的为难阻拦,这三日来步故知几乎未曾歇息过。
步故知检查了药桶和木匣,略微点点头后,对着他们三人道:“辛苦。”又指向他刚放下的面巾,“还需要你们这几日去买些棉麻布来,按照这种形状裁剪,越多越好,到时分发下去。”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几眼,是张达站了出来,神色恳切:“大人交代的事,我们都会做好,但大人也该歇歇了,或者不必亲去送药,让我们去也可以。”
步故知摇头拒绝了张达他们的好意:“此去并非只为送药,还得观察他们的病状,我没有亲眼看过,还是不能完全确定究竟是何种病。”
再有未说出口就是,此去送药实在是凶险万分,即使他们已提前用了药,但一是不清楚这药方究竟有没有预防的作用,二是不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用对了药,其中变数太大,几乎是以命相赌。
他们三人知道步故知心意已定,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下皆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步故知驾着马车要离开之时,林护院突然拦在了马车前:“郎君可有话留给款郎?若是款郎发现了什么……”
步故知控缰的手一顿,马首口勒陡然被拽紧,不安地原地踏着蹄子,扬起一阵一阵的灰尘。
而此处又很是偏僻,野树茂密,树上夏蝉不少,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鸣叫得越发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