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卸去武器,只身一人走到自己面前。
如巴尔特在营帐中擦拭着自己的弯刀,即使听见士兵的禀报也未曾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到听见一串脚步声时,如巴尔特才终于抬头:“南朝皇帝,许久未见了。”
“倒也没有很久。”季越说着,视线却径直越过如巴尔特,想去看他身后躺在榻上的童怜。
对此如巴尔特也不觉得冒犯,反而微微侧身,甚至还做了个请的东西。
季越当然不会跟他继续虚与委蛇,当即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到榻边。他抬手覆在童怜额间,手背感受到的热意让季越不自觉皱眉,并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给童怜喂下。
这是季越从边城离开前苍布交给他的。苍布与军医们研究讨论了许久,最后只能用手边有的所有强药效的药材,和着烈酒制成药丸,用着以毒攻毒的法子再次将病气全部压下,等童怜回边城了再根据他彼时的情况重新配药。
不过,说是压制其实也有些牵强了,苍布他们尚且不能确定服用药丸后,童怜究竟能到怎样的状态,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差便是了。至于要真的恢复到来边城前的状态,怕是要回上京城,等姜之渔从江南回来后再来定夺了。
也正是因为那些药材堪堪能做成四颗药丸,所以苍布才会求季越在四日之内定要将童怜带回。
看着季越喂童怜服下药丸,如巴尔特挑眉道:“看来我族将士搜身的能力尚且不够到位,竟还能让南朝陛下带着其他东西过来。”
“毕竟你们有的是时间,可留给朕思考的时间可不多。”季越拿着先前如巴尔特的说辞反呛道。
闻言如巴尔特也不生气,反倒像是忍不住一般大笑出声:“是啊。如今看来这一步棋本王是下对了。”
“匈奴王,你要什么?”季越主动道。
如巴尔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口说道:“本王要你们降,要南朝边境三城,要秋冬时南朝能给我族足够的粮草。”
“绝无可能!”季越当即道。
对此,如巴尔特并不意外,他偏头看着自己放在案几上的弯刀,用手指在刀刃上轻轻摩挲两下:“所以,本王也只好请南朝陛下稍留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