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个神父该说的话。”

“你也不是在向我告解啊。”

拉斐尔想了想,耸耸肩:“行。反正我也像你一样有些饿了。”

他们的面前摆着烤制得刚刚好,外皮焦脆的面包,佐餐的是洒满香料的香肠片、泛着淡红的乳酪和一大罐草莓酱。拉斐尔要了一点葡萄酒,约翰只要了牛奶。

拉斐尔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块面包,深情地感叹道:“多么诱人啊。”

约翰撕下一片面包放进嘴里,感受着再唾液浸润后一路涌上鼻腔的甜蜜麦香,然后心满意足地咀嚼起酥脆的面包边,用那种声响掩饰自己的好笑:“亲爱的拉斐尔,你是在说面包,还是在说你遇到的那个……人?”

从未听说过拉斐尔对男人感兴趣,不过,谁知道真相呢。也许不像是宣称自己“纯粹臣服于美”的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只钟爱于唯一的那一个大卫。

“噢。”拉斐尔吮了一下嘴唇,无疑听懂了约翰的言外之意,“我想她不是个男人,尽管她给我的感觉其实也不像是女人。”

“那难道不是光靠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东西么?”

约翰又撕下一块面包,舀了一勺草莓酱,厚厚地覆在面包上。他小心地托举着面包,战战兢兢地在半空中移动它,粘稠的草莓酱颤巍巍地晃动着,约翰全神贯注,极力避免它流淌出来,直到它被安全地投进口中,他才放松地眯起眼睛,快乐地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