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周仪景!
去死啊狗比周仪景!!!
吸了吸鼻子,压下心痛,周扶光道:“先离开这里,免得周仪景半路反悔。”
祝谈意:“你,能走?”
周扶光没好气:“你看我像是能走的样子吗?”
要不是祝谈意支着她,她早躺地上了。
祝谈意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周扶光趴上他背——说实话,硌得慌。
少年抽条却未长全的身体,那层单薄的肌肉远远达不到柔软或者厚实的触感。周扶光压上去,胸口被他后背脊椎骨,还有肩胛骨,硌得闷痛。
周扶光抱住祝谈意脖颈,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闻到很重的一股血腥气。他肩膀上被贯穿的伤口,血迹浸出来,染到周扶光胸口,和她脏兮兮的衣襟糊成一团。
祝谈意是单手背的周扶光,手掌托着她的屁股。
这种时候倒也完全忘记了要注意男女有别——他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拄着火铳,不然祝谈意自己也站不稳。即使拄着火铳他也走得摇摇晃晃,贴墙根走了一会儿,祝谈意怕自己摔倒。
他摔了没关系,但周扶光应该禁不起再摔几次了。
祝谈意找了个没人的阴影处放下周扶光,脱下自己外衣,沿着衣服布料的纹路把它撕成布条,将周扶光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就算自己摔倒了,只要摔的时候注意面朝下,周扶光就不会摔到地上,只会摔到自己身上了。
有个人肉垫子缓冲,总比直接落地好。
周扶光的意识模糊起来。
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倒是很听话,祝谈意让抬手她就抬手,祝谈意背过身去,她就爬到祝谈意背上,抱住他脖颈,低头把脸贴到祝谈意脖颈上。
祝谈意的脖颈稍微有点温度,但温度很低,一股血液的腥甜味,除此之外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他是个很警惕的人,从来不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记忆性的气味——但周扶光神志模糊,总觉得除去血腥味外,应当还有别的味道。
像白开水似的味道。
“你……火铳——哪里来的?”周扶光强打精神撑开眼皮,跟祝谈意说话。
祝谈意背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回答:“偷的,这里的,门口的,士兵,有配。”
周扶光抱紧了他脖颈,嘟嘟囔囔:“偷东西不好……以后我给你买,买更好的。”
祝谈意弯了弯眼眸,低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