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领命而去。
嵇崇涧和傅荣添继续低语。
午思和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便落了单。
那女子虽然神色疲惫, 却依然扬起了爽气的笑容, 主动来寻午思,拱手道:“在下于晟霞,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午思动容。
这位居然是于家的女儿!是傅荣添的妻子!居然也跟着来帮忙押送军饷了?可见傅家为了保证北疆儿郎的衣食住行, 也是极其用心的。
她忙回礼,自报了姓名。想了想, 压低声音添了句:“我是封淮的徒儿。”
知道封淮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她多讲一句也无妨。
果然,这位将军夫人目露了然,有些意外地打量过来:“原来是……”位小公公。
这个屋子里的人,除去京中来的之外,其余全是那晚经历过军饷丢失事件的亲历者。他们正几个人凑做一堆与各位大人说起那晚的事,神色抑郁凝重。
屋内弥漫起沉重的情绪,人人都愈发紧张起来,甚至激起了近些天逐渐被疲惫所掩盖的气愤之意。
午思这才恍然大悟,为甚太子让她和将军夫人落了单。自家舅母,太子定然是认识的。想必他是看将军夫人身为女子却与这帮男人一起在这儿滞留数日,特意让她过来陪他舅母说说话,缓解一下这位夫人的紧张情绪。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和陌生的傅夫人谈什么好,只能随意地捡一些不太重要的话题来唠家常。偏她们俩对首饰衣裳之类的闺阁物品都不太热络,三两下就没了话题,一时间有些冷场。
好在午思下意识地朝着将军夫人的脸边看过去,顿时有了意外发现也找到新话题:“夫人,您没穿耳洞么?”
京中的妇人,别说是有头有脸有品阶的贵夫人们了,便是街头巷尾三教九流的女子们也都惯于穿个耳洞,戴些或是贵重或是廉价的耳饰。
久而久之好似成了风俗般,女子不穿耳洞就显得异类。时间一久,便只有男子不穿了。有些人家偶有女儿怕痛不敢穿,也都是哄着骗着凑她不注意,一下子给刺穿过去,再用赤金耳堵或是茶叶梗塞住。
眼前的将军夫人却没有。
于晟霞朗声笑道:“我自幼就和荣添定了亲。我知道日后会跟着他去福建,习武之余也就懒得戴这些劳什子的了。”
说罢她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