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狼皮羊 情热枯叶 2363 字 2024-01-23

程巳光蹲下,慢条斯理地从箱子里拿出来工具一一摆好,很有仪式感和信念感。

他戴好塑胶一次性手套,像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那般。那双手被白色乳胶裹得骨节更加分明且修长,让人移不开目光。

用碘酒消毒兰迦裸露的胸膛时,他能感受到兰迦正咬着牙发颤,身体还是烫,像一团火在烧。他举起鱼钩,正要下手,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等着,想要让震动过去,但电话那头,似乎不依不饶。没辙,他放下鱼钩,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扫了眼,脸色变得微妙。他思考了一会儿,接通,边“喂”了声,边走向门外。兰迦努力睁圆眼睛,挪动了下脑袋,向程巳光那边张望,门虚掩着,外面一片幽暗。余光一瞥,看见了正放在地上的鱼钩和消毒酒精。他灵光一闪,抬起僵硬虚弱的手臂,将手指一点点伸向那瓶酒精和鱼钩。

快了,就快了。他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

这么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却随着他的颤抖,有了命悬一线的紧张感。

程巳光的声音模模糊糊,好像快要结束通话。

快快快!

他在内心催促自己,还差一点儿,就要够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雏形计划,等程巳光蹲下来,趁其不备,要将酒精洒向他的脸,然后再用鱼钩刺他的眼睛,为自己争取逃脱时间。

指尖已经触到了塑料瓶身,但恰在此刻,悬在空中的手忽然被人一脚踩到了地板上,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是有什么断裂了。紧接着,是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当我是瞎的吗?”程巳光的脚依旧碾着他的手背,“看来,你还很有活力,根本不需要药呢。”

想象与绝望的现实背道而驰。

程巳光重新拿起鱼钩,像侩子手重新举起了铡刀。

这次,鱼钩贯穿了他的乳/头。

他甚至连疼痛好像都没感受到,或者只是他疼麻木了,已经无法再持续感受到这种可怕。

透明鱼线再次将鱼钩串联起来,不至于让它们在身体上“各自为政”。

程巳光拎起他的项圈,强迫他抬头,给他暂时取下嘴套。

“我说过我很公平的,”男人优雅地眯了眯眼,捏住他的下巴,“承诺过的,就绝不反悔,喏,吃药吧。”

说完,带着消毒药水味的手指,打开他的嘴,长驱直入,将药直接塞入喉道。兰迦觉得,程巳光在用手指,强/暴他的口腔。然后,那手指又伶俐退出,重新捏住他的上嘴唇和下巴,强迫他闭紧,以免条件反射吐出来。

做完这一切,程巳光给他重新戴回嘴套,检查了一下锁链是否结实,等了一会儿,才放心离开。

回到楼上,小时工大姐差不多把一楼打扫完了,正在一级一级擦楼梯扶手。

与可视猫眼连接的音箱突然响了,大姐有些疑惑地循着声源望去,她看见程巳光向她做了个手势,像早有准备似的,走向别墅正门。

门一开,天空尤其白和亮,光线和气流从屋外急剧地涌了进来。逆光中,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年轻,却老气横秋;一个大概有四十岁上下,有些谢顶。

“程巳光,是吗?”年轻的那个上下打量他一眼。

他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刚跟你通完话的。”两人刷刷出示了警官证,原来是两名便衣。

他装作恍然大悟,连忙侧身,将俩人迎进门。

引两名便衣在客厅沙发坐下后,他朝大姐呼唤,想让她帮忙冲壶茶。

大姐急匆匆下来,也没掩饰,朝他仨撇了一眼,满脸憋着八卦劲,便往厨房去了。

中年便衣也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把在电话里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年轻那个,打开了一个电子仪器,看来是在做记录。

问到快要倒数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