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泽抬起胳賻,亮出破了的衣袖,说道:“你没殴打,这衣袖是自己开裂的么?你当众搞破本公子的衣袖,不算羞辱算什么呢?”
老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呼延泽对田知府说遂:
“大人,此人当众羞辱殴打读书人,既无视朝庭法度,又无视圣人之礼教,性质极为恶劣,且损伤学生之衣物,望大人为学生做主!”
田知府当然要护他的狗腿子了,于是打圆场说道:“胡公子,你是个读书人,犯不着跟一个粗俗家伙一般见识,回头本官好好教训教训他就是了。”
老滑头你想替你的狗开脱,没那么容易!呼延泽暗骂后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但学生的薄衣已破损,不知大人将如何处置?”
田知府已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个省油灯,只好说道:“老朱损坏你衣物自然要赔。老朱快拿二两银子做为对胡公子的赔偿。”
呼延泽冷笑一下说道:“大人,学生的衣物本不值多少银子,可这件衣衫乃西阳王府吴二爷所赠。可谓千里捎鹅毛,礼轻情义重,衣衫有价情无价。大人乃我读书人之精英魁首,这道理自然要比学生懂的多,望大人以此明断。”
西阳王府的吴二是卫老九的新仼大管家,比他的前仼死鬼莫大还要恶三分。呼延泽抬出这家伙蒙唬田知府,还真让田知府无奈至极。开始田知府真想找借口,打这个倚仗王党势力讹人的主儿一顿板子。可又觉得为这点儿小事惹乎王党又不值,况且崔相国与董秀一再叮嘱他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于是田知府不得不说道:
“胡公子你想让老朱赔多少?”
呼延泽作痛苦状,说道:“看在老朱是大人属下份上,学生自认倒霉,只要他三百两银子吧。”
田知府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暗骂你这家伙真不知天高地厚,你那件破衣衫连一两银子都不值,竞管人家要三百两,你的口比那石狮子的口开得还大,还说看在我的份上。你这哪是要银两子,分明是要命啊!
老朱也急了,说道:“大人,这家伙哪是读书人,分明是个无赖骗子,讹人都讹到咱们大堂上了。再说我也不是无端地拉他一把,而是他摸狮子头在前。这石狮子代表着咱们府衙的权威及尊严,老百姓谁想摸就摸,天长日久非把狮子头摸没了不可!”
田知府见老朱自己找到路,便顺杆爬而说道:“胡公子,既然你摸狮子头在先,这事就算扯平了。老朱快谢谢胡公……”
“且慢,”呼延泽正色说道,“我没有摸石狮子!”
“你,你在大庭广众之摸了石狮子头,竟敢抵赖,这里府衙大堂,你以为是你家炕头吗?”老朱气喘呼呼。
呼延泽却不急不躁说道:“我的手确实接触到狮子头,但不是摸,而是擦拭上面的灰尘。你说石狮子代表府衙的权威与尊严,我那么做当然为了维护府衙的权威与尊严。而做为府衙的官差,你却极其粗暴蛮横地制止我的正义之举,难道你想让府衙的权威与尊严永远蒙尘吗?”
“你,你強词夺理你!”老朱头上滾下豆大的汗珠。
田知府也出汗了,意识到他摆弄不了这个滾刀肉了。呼延泽却火上加油雪上加霜,说道:
“田大人,学生知道,因为老朱是你的属下,你很不好做,学生也不为难你了。正好学生要去西阳城办事,顺便找个人把这事办了,以解大人左右为难之困。学生告辞!”
田知府恨不得上前搧这个无赖一顿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