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斐不想再去管那个叫岑飞白的家伙,掸了掸身上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重新坐下,翻找着苏沉钩的书册,结果真被他从旮旯里翻出一本藏在深处的薄本。
他先是粗略地翻了一遍,一本小册子写了大半,墨迹有深有浅,字迹娟秀端正,看起来像是女子在不同时候写下的。再仔细从第一页看起,才发现是诗词抄录本,只不过抄完一篇后,会自己在下面作注点评。
抄的诗词当然都是杨斐没听说过的,但是也能看懂是个什么意思,基本就是风花雪月女子心事,而在本人的批注中,间或夹杂着一些与诗词无关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她与“岑郎”的点滴回忆。
杨斐看完,沉默地合上本子,将它放回原处。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苏沉钩和岑飞白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除了贴身伺候的桂枝以外,就连苏太傅也不知道有这种事。
……真麻烦。
门外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有人敲了敲门:“娘娘,太子殿下和老爷快走到附近了,您要出来吗?”
杨斐思索了一下,说:“桂枝,你进来。”
桂枝疑惑地推门进来。
“把门关上。”
桂枝更加疑惑地关上门。
杨斐站起身来,脸色沉沉,声音压得很低:“你方才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桂枝立刻警惕起来:“没有啊,怎么了?有刺客?”
“不是。是……岑飞白。”
桂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娘娘!你怎么又跟他偷偷见面啊!你现在可是……唉呀私通是死罪啊娘娘!”她慌乱地左顾右盼,“他人呢?”
杨斐眉尖一抽:“跑了。”
桂枝:“……”
趁桂枝还没开始新一轮说教,杨斐就道:“桂枝,我今天找你过来说话,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摊开说的。人死过一次,才能想通很多事情,所以我已经想通了,我与岑飞白今后再无任何瓜葛。前尘旧事,我都会通通忘记,悉数抛却。你大可放心。”
桂枝愣愣地看着她,良久,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娘娘,你终于……奴婢真是太高兴了……”她低头刚要擦一擦湿漉漉的眼眶,忽然皱眉抬头,“不对,娘娘你刚才明明还在跟他幽会!”
杨斐:“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我好好地在屋子里坐着,没想到他竟然避开守卫翻窗进来了。”
桂枝嘟囔道:“还不是你之前纵容出来的,翻墙幽会他最拿手了。”
杨斐:“……咳,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可是他偏偏不死心,甚至……甚至还说一些犯上的话,这要是被人听到了,我们两家都要没命。”
唉,自从成了“苏沉钩”,他的话就被迫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