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晚上,夜深人静,风高月明之夜,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在喝高了之后,全部表达出来。
“一年逢好夜,千里月明时!”映照着于卫的感慨。
沉默,还是沉默,不知多久,郑飞客气地说到:“于卫言重了!我们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也就是举手之劳!”
“就是,就是!别那么放不下!”严研也凑着说到。
知道他们明白了自己表达的意思,于卫哈哈一笑说:“你们觉得我是说你俩?呿!别自做多情了,我那所说的是这里的环境,是环境让我改变,变得坚韧了,它才是我的朋友!”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郑飞、严研两人哑口无言。
感到了气氛不对,于卫又笑着说:“开玩笑呢!当然也有你们的份了!”
此刻的他们,酒已醒了大半,严研看了看手表,在夜里表盘银光闪闪,是一块精致的夜光表。
严研询问:“时间不早了,快一点了,我们散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尽兴了,下次再聚吧!散了!”于卫也大声说。
三人告别后,各自回去。严研也近,只有于卫还有一公里多的路程,乘着夜色,于卫一个人独自走在通往炮营笔直的马路上。
风吹着白杨树叶“哗哗!”作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声,独自一人半夜三更的,的确有些森人。
为了壮胆,于卫哼着小曲,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回到了营房自己的宿舍里,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
老薛探家回来了,居然带回了自己的老婆,于卫无奈之下必须腾开宿舍,让老薛夫妇住下。
连队暂时没有空余的房间,于卫将情况分别告诉宗武和向前,宗武暂时没有支声,只说是和指导员商量后再定吧!
向前则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大道理,什么连队没有房间,团里要求排长必须在班里住宿,体现官兵一致。
什么狗屁的话,官兵一致是没错,那连队领导也应该住在班里,这才能体现出官兵一致来。
于卫心想:住就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住在班里吗?
等于卫搬进了一班内,住了两天,二排长苏明坐不住了,主动找于卫说:“你能不能到我宿舍住?这样我们可以做个伴!”
于卫不明白其意,回答到:“这不是住在班里很好吗?有什么不妥的,现在不是要求住在班里吗?”
苏明听到于卫的回答,很无奈似乎有些生气地说:“我可是给你讲过了啊!去不去在你,我不是为你好吗?我两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我只说住在班里很好,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是体现官兵一致吗?”于卫呵呵一笑。
苏明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随口说到:“‘好心当作驴肝肺’你爱去不去!”说完甩门而去。
于卫也没在搭理他,而是坐在床沿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之后也向郑飞打听过,是不是排长也要住在班里?
郑飞的回答是:团里有这样的要求,可是都没住,还在自己房间里,只在班里设了个铺,铺好被褥,万一团里检查,有个应付。
有了解了旁边105连的情况也是一样,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卫到二排三班转,发现多了一张铺,战士告诉他这是他们排长的铺,但二排长没在这里住,于卫当下明白了一切,暗自骂道:这个向前真不是个东西。
于卫找到宗武直截了当地问他:“支部开会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盯着我了,故意针对我的?”
“哪里话?我也不想这样,一个是团里有要求,二者是指导员极力要求这样做,我不好说什么,老薛回来带着媳妇,铁定了是年底就复原了。”
“真的?他倒没跟我说过!”于卫说。
“倒是二排长找过我,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在班里支个铺!”于卫接着说了一句。
宗武显得有些诧异,随口说:“哦!那倒不错,这样不就不用住在班里了吗?”
“可我没答应他,这两天住在班里我还觉得不错,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于卫又说。
宗武想了想说:“现在连队房间紧张,也不可能给你单独再腾出一个房间来,和二排长住在一起挺好!”
于卫的下到班里的举动,苏明是有压力的,一个排长下班里,而另一个排长住在单独的房间,这如果被团里查到,那可就责任大了。
回到班里,蹇新对于卫私下里说:“排长!二排长叫你到他宿舍住,你咋不愿意去?”
于卫瞄了他一眼,感到蹇新的问话很奇怪,盯着他问到:“你又从哪里听到的?”
“呵呵!排长,我觉得你住在班里,我们脸上都无光,人家的排长住的单间,而你却有我们凑合在一起,多没面子?”蹇新没有直接回答于卫的问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于卫盯着他半天,假装生气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来做说客的吧?说,是不是二排长的意思?”
见于卫有些生气,支支吾吾地说:“二排长不也是好意吗?”
于卫一笑,心想:这个苏明倒是挺费功夫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于卫应付了蹇新一句。
于卫独自一个人想了半天,觉得前面断然拒绝苏明的好意,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苏明是好意相劝,虽说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果坚持自己的意见住在班里,难免因为这件小事而得罪了苏明,根据他对苏明的了解,觉得苏明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自己坚持己见只会适得其反,在两人之间形成不必要的隔阂,则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再者,住在班里,也对班内的管理造成不良影响,会使得班长放不开手脚,不敢大胆管理,蹇新同于卫的交谈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为了杜绝矛盾的产生,于卫必须争取到更多的同盟。当然,接收苏明的好意,是最好的办法。
于卫再后来找到苏明,向他表示了歉意,也欣然接受同住一起的意见,两人都很欣喜。
连部指挥班探家回来一个八五年的老兵,是西安人,名叫武平,个头不高,但看上去很结实,小平头,脸型微长,眼睛不大但眼神机灵有神,一看就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他的穿着在当下显得很时尚,黑色的到喇叭裤,一双白底黑面的板鞋,上身穿着一件印着暗花的白色小方领衬衣,这身便装让他在部队内很显眼。
而且,抄一口地道的西安话,嘴里经常抽的烟都是“希尔顿”“万宝路”的外烟品牌,这让当时在外烟还是奢侈品的年代里,让连队上下很是羡慕。
于卫侧面了解了这个人,由于自己的父母也是西安北关出去20公里左右,永乐镇的人,虽然自己是边城出生的,可对老家的人还是很亲切的,尤其是老家省会城市的人。
综合原因,使得于卫很想了解这个武平。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老兵,探了三个月的家,严重超假不归,被连队发电报催归队,可回来后却什么事都没有。
于卫暗想:这小子,绝对是给连队领导好处了,要不然不会就这么相安无事的。
改革开放没几年的时光,从这小子的穿着打扮和平时用的东西看,家境可能很富裕。
于卫想接触他,但又不能放低身份去主动问,毕竟不是自己排里的人。说来很巧,那武平不只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于卫是“老乡”,就主动的找了过来。
武平在一天吃完中午饭,主动找到于卫,抄着他那纯正的西安话说:“排长!找你有些事,你们出来下吗?”
宿舍里,二排长饭后还没回宿舍,于卫知道显然是叫自己了。但是还是问了句:“是叫我吗?”
武平“嘿嘿!”一笑说:“不是你还有谁吗?就是你于排长!”
“有什么事在这说吧!”于卫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不方便嘛!一会儿有人回来,走吧!走吧!出去说!”武平直截了当的回答。
见于卫没有出去的打算,武平便以言相激:“没想到于排长架子还挺大,诚心求你,还不给面子?”
这下刺中了于卫的神经,下意识地回答:“走就走,哪有什么架子?你这不是说我坏话嘛!”
接着两人走出营房,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武平顺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包“万宝路”烟,递给了于卫,面带笑容地说:“排长!初次认识,探家回来带了几包烟,不多了,给你留了两包,知道你是咱老乡,交个朋友呗!”
于卫面露喜色地接过了烟笑着说:“武平,你很会来事嘛!你这叫贿赂吧?”
武平一听于卫的话,顿时脸色紧张起来,于卫哈哈一笑说:“别紧张,你的两包烟我收下,不过我不能白收,我那里有烟,回头给你两包!”
“我也就是初次见到排长你,感到亲切嘛!没有别的意思,能不能交上排长这个朋友,完全看排长对我有没有好感了!”武平表现出诚意说。
“交朋友没问题,这几天也在观察你,觉得你很时髦,不愧是来自大城市的小伙子!”于卫顺带夸奖了他。
就这样,两人从此走得更近了,武平经常与于卫在一起,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还真成了朋友。
过了些日子,武平神秘地告诉于卫,自己有些特好看的东西,好奇心使得于卫叫他拿来看看。
武平又嘱咐于卫,看着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别人看见。于卫知道是黄书后,让他赶紧拿来。
武平拿来两份包着报纸的杂志,翻看一看于卫眼睛都绿了,心跳加快,浑身发热。
一本《龙虎豹》,一本《花花公子》,内容都是香港繁体字的描述,彩页的图画。
但这两本杂志,有文字的描述,情节跌宕起伏,骄奢淫逸的故事情节,让那个青年男子看上去,都抵挡不住诱惑。
于卫与武平更亲近了,两人除了节假日一起上街,就是聊聊武平在探家时的趣闻。
原来武平趁着探家的机会去挣钱,而且小有成就,有个万把块钱,这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对于上军校前就想做生意的于卫来讲,是十分吸引的。
“倒彩电”就是武平与他的朋友们做的生意,听他说刚开始时,他们通过关系搞来一两台18吋彩电,骑着板车到处找客户。
等他探家快回部队时,已经用小面包车送货了,一台彩电加价200元售出,每天能出上七八台,挣上一两千元钱。
在于卫看来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试想于卫的工资每月才一百四十元,这种挣钱的方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切合实际,但也时刻腐蚀着于卫的大脑,真的想和武平一起去做这个生意。
由于武平探家刚回来不久,超假没有处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于卫知道武平给宗武送了东西,才能相安无事。
这时要再次提出回家的事来,肯定批准不下来,只能在连队里熬些日子,以后再说。
可武平心猿意马,归心似箭,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但也只能忍着性子,渡过这他认为难熬的日子。
偶然的机会,于卫在部队旁边战地医院的一次舞会上,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舞姿,医院女护士很多,于卫忙的疲于应付。
一位身材匀称,长相秀气的女护士,皮肤白净,个头虽然不高,可两只杏眼灵动闪烁,让人有种心疼的感受。
她格外的吸引于卫的目光,在连续请这位女护士跳了几只舞后,于卫通过跳舞时的闲聊,得知她也是边城人。
又知道她是战地医院的内科护士,名叫邬潇,这让于卫不免想起了岳飞《满江红》中“潇潇雨歇”的词句来。
“这名字好,乌云密布下,潇潇雨连绵!”于卫跳舞时搭讪说。
“什么呀?人家又不是乌云的乌,还带个耳朵呢!”邬潇细声说,倒显得有些娇嗔。
“那就是,乌云密布下,耳闻风飕飕,潇潇雨连绵!”于卫笑着说到。
邬潇跳舞时搭在于卫胳膊的左手,捏了于卫一把,“你这人真坏,就拿别人开玩笑!”邬潇埋怨到,可她的表情是面带喜色的,很明显她是对于卫有好感的,于卫接二连三的,它不仅不生气,还乐在其中。
舞会结束,于卫在邬潇的邀请下来到他的宿舍,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得知邬潇也是中学时期“八一中学”毕业的学生,居然还比自己高一届。
这就让本来打算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于卫,心存芥蒂。原因是于卫内心里不愿意找比自己年龄大的女孩,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恋爱观。
在于卫心里,自己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自己小上三四岁,这样符合大多数人的观点,总不能找个比自己大的,拿自己当弟弟一样看待吧?
虽然不是恋爱的目标,但作为朋友还是可以接触的,在以后的日子里,于卫来邬潇宿舍几次,但为了避人耳目,总是带着一个人陪伴,这个人就是武平。
有一次,邬潇真的有些生气了,旁敲侧击地说:“于卫你到我这来,还总带个保镖啊!害怕我把你咋样呢?”
于卫尴尬的呵呵一笑说:“这不是总是上街吗?回来时才到你这里来,上街总有个伴吧?”
“排长平常总叫我和他一起出去,我们在连队关系最好了!”武平按捺不住地替于卫圆场。
邬潇沉默了,一脸的不满写在脸上,于卫觉得无趣,就告辞离开。
回连队的路上,武平开玩笑的对于卫说:“排长,这女娃挺有心思的,看来是看上你了,你还是下次一个人去吧!我不能再当你的电灯泡了!”
“你说撒呢?我就是有意拉上你的,如果我两单独在一起,说不定按耐不住,再出个啥事情来,那不就坏事了吗?要记住我还是个童男子!”于卫笑着回答。
“看来,以后是不能到这里再来了,那一天我要是抵挡不住诱惑,干出了出格的事情来,那可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于卫边走边说。
“你对着个女娃,没有感觉?”武平又问。
“本来挺有感觉,只是他比我大,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大三抱金砖,这你可知道?”
“哈哈!知道是知道,可在我这儿行不通!”于卫笑着回答。
哪有看见美女不动心的?那可能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每次见到邬潇,面对玲珑清秀的她,于卫都有一种炽热感,这种很强烈,使得自己大脑产生一阵眩晕,有一种短暂的冥想过程,虽然短暂但是一种快乐的过程。
然而现实中,邬潇有些小的暗示,于卫毕竟年轻,对女性的身体的渴望,出于本能反应。
想归想,从心理成熟度上,于卫还是比较胆怯的,这种胆怯是无法避免的,是初始接触一个女性,对女性的茫然,一种无从适时。
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于卫没有走出这一步。
后来每次带着武平去她那儿,这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控制自己的。
于卫有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是个女的,有点好感,自己就想那个呢?后来看见节假日,战友们拿着自己的被子搭在外面的铁丝上晒,这才发现每条被子都是斑斑点点,就像梅花鹿的斑点那样多。
战友们有时三三两两的开玩笑,竟然以军被上的斑点多为荣耀,来证明自己的身体强壮。
看来二十岁上下正是的旺盛期,精满自溢,对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春梦是少不了的,这是现实的描述。
火洲的天气进入六月,一天比一天热,白天三十七八度,夜晚也在二十五度以上,是干热、燥热,再过两天就有上四十度的趋势。
因为连队都是旱厕,每个连队一个厕所,厕所里的大便,在温度的驱使下,已经生长出蛆来,白白的一片片在每个蹲坑下面的大便里翻滚着,有个别的已经爬上了蹲坑,于卫虽然觉得恶心,但也得解决拉屎的问题。
蹲大厕时,必须点一根烟抽,将吐出的烟有意往自己屁股处吹,为什么这样做?原因很简单,由于天气炎热,蚊虫也已快速生长,到处都是。上厕所往屁股下吐烟,就是防止蚊虫叮咬。
连队的营房、食堂和厕所这些都是按要求,每星期消毒一次,是将84消毒液或者敌敌畏稀释后喷洒,但这也阻挡不了蚊虫的肆虐。
有时候稍不注意,屁股就会被叮个大包,又疼又痒,很不自在。火洲的蚊子虽不大,但狠毒,一旦叮上即刻就要抹上“清凉油”“风油精”之类的药物,要不然会发的很大,不幸被叮在脸上,就会肿的像皮球,那可要是一段时间毁容的。
老兵们早就对于卫讲了夏天防蚊虫的一些要领,对于仪表一贯重视的于卫,也小心翼翼的防备。
可防不胜防,虽然脸上,屁股上没被叮上,可小腿则避免不了叮咬,因为休息时都穿的是大裤头,小腿护不上,难免不被叮咬。
每个人的小腿,基本上都是疤瘌,基本上都是奇痒难忍自己扣烂的。于卫是比较招蚊子的体质,可有些人蚊虫根本不叮咬他。
听说这跟血型有关,大多a型或ab型血型的人不容易被咬,而o型b型血型的人容易被叮咬。
于卫观察了很久,发现没有啥共性,虽人有这种趋势,但不绝对,也没有科学依据。
武平是a型血,大夏天只穿个裤头睡觉,蚊子在他左右飞,它也不受影响,用他的话来说,自己的血太干净,连蚊子都不叮。
于卫则调侃他:是你的血臭,蚊子才不叮的。
由于天气炎热,红军团调整了训练时间,因为这里比起口内来时差有两个小时,早上七点半一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去训练两小时,到了九点半,太阳初升了一段时间,还不是炙热的时候就收工了。
然后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基本都是室内活动,有时候搞些政治教育,有时组织进行棋类比赛,有时教教歌曲。教歌的任务基本都是由于卫来完成的。
由于前段时间团队集会时,拉歌比较频繁,各个单位都比较重视,于是各连队掀起了一股学歌练歌的。
但有些连队学得歌变了味,一味地追求时下流行,完全不符合军队的要求。有些连队甚至教唱迟志强的《铁窗泪》中的歌曲。
当再一次集会时,这个连队跳起来唱这歌时,即刻被政治部主任点名批评,这种监狱的歌怎么能在这儿唱?这是部队,完全是不分场合。
其实,《铁窗泪》于卫也听过,自己哼唱几句,并无大碍,战士们感到孤独地唱上几句也无大碍,不就是发泄一下情绪吗?
可正式场合,怎么能唱这样的歌,不是往部队摸黑吗?
高炮连也有战士要求教唱这样的歌,于卫是有些政治敏感性的,知道这不符合政治要求,就没有教过连队这样的歌。
一直到晚饭后,温度稍微降了降,太阳已经落山,天却是大亮着的,抓住这有利时机,再训练上一个多小时,直至天黑收兵。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早晚训练,使得高炮连的士兵,个个虎虎生威,业务熟练,年初分来的新兵也是勤奋好学,很快掌握了手中武器,对分配给自己的炮位已经做到了“人装合一”。
火洲最热的时候,是七八月份,尤其是七月十日到八月十日左右这一个月,高温都在四十三四度左右,暴烈的太阳,都能把人烤熟了。
就在这酷热难耐的时刻,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在后天早晨八点部队向北,天山脚下的煤窑沟开进,炮营为第三纵队,紧跟红军团直属队后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