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的项目真的就如老韩所说，夭折了。我记得那天小院的周围漂亮极了，火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竞相开放。满院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招来稀落的蜜蜂，钻进花蕊，采粉酿蜜。

我和白兰闲散地靠在院中的竹椅上等着张玉，温暖的阳光顺着阳伞的边缘打在我们的腿上，干干的还有些痒。白兰买了好多干果将它们散落在桌面上，我吃了一颗发苦，索性就不吃了，白兰却卡崩卡崩个没完，听着闹腾。一只大尾巴喜鹊啾啾地叫着，落在院旁的桃树上。“白兰，好事啊，喜鹊登枝。”我指着喜鹊张大了嘴巴，“张玉这次没准又和海南之行一样，带回来好消息。”

“看把你兴奋的，小心拉你一嘴屎。磊子，我就不明白，我担心的时候，你劝我，我不担心了你又唠唠叨叨。”白兰扒了一把瓜子瓤塞到我的嘴里，“告诉我，这辈子最让你兴奋的事是啥，不准说张玉的项目。”

“生儿子。”我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和我一样精神，就好像我和我爸那么精神。”

白兰听完哈哈大笑，“你的儿子当然像你，不然就是别人的。我看了你爸和叶涛的合影，觉得叶涛没准就是你亲哥，两人太像了，反而你不像，或许是老爷子年轻时的风流债也说不定。”

听了白兰的话我有点傻，但是没有马上反驳。父亲和叶涛家不怎么来往啊，印象中是叶涛的姐姐回山东老家后，父亲才对叶涛照顾有加，可老一辈的事我怎么能知道。白兰看我若有所思，以为她说准了，反而有些脸红地看着我，“磊子，别往心里去，我是瞎说的，即便是又能怎样，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哼，我没入心，根本不可能的事。”

“项目肯定是不行了，你说是谁的责任？”白兰转了话题这么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管理。再说她和老爷子当初签的什么协议我们都没看到。说起来应该是李静和张文涛的责任。”我推开白兰送过来的果瓤，晃了晃手里的烟。“白兰，你说张玉能挺得住吗？”

“差不多，我听说她离婚的时候，住到了她妈家。她的前夫整整在门口骂了两天，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嗨，人家竟然没有还口，娘家也没出来人。前夫刚走，她却笑呵呵地带着孩子去市场买菜了。”

“我不懂，你说这个啥意思？”

“生命力强呗，换个女人早哭着上吊了。”我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嗨，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