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舍诏的士兵们见了这一幕,突然暴起,拿着兵刃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任凭剩下的三人再怎么厉害,也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纷纷倒了下去。
毕师南站在众人中间道:“现在周边的营地应该已经知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能够尽快赶来。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袭营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宰掉,留出时间来计划一下怎样应对后面的敌人。”
“后面的敌人?”士兵们围在毕师南旁边面面相觑。
毕师南道:“详细情况一会儿再说,先按我说的去做。”
士兵们闻言也不再怀疑,毕竟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毕师南就像是天降神兵,既然将军已经死了,就只能暂且相信这个火头军小子了。
于是士兵们便纷纷行动起来,没过一会儿,那些四处搞暗杀偷袭的敌人就被一个个揪了出来。其实这批蒙舍诏士兵还是训练有素的,只不过一上来就被敌人打懵了,再加上死了将军,军心大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片狼藉的营地内,毕师南和士兵们坐在一起,经过一番激战后,敌人的偷袭小队被全歼,而蒙舍诏一方还剩下一百来人。
“小兄弟,刚才你说后面还有敌人?”一个士兵问道。
毕师南点头道:“刚刚来袭营的不过只有二十几人,就算他们全是精英,但仅靠这些人就想把咱们全歼未免太不现实,那么他们偷袭我们目的何在呢?我想了一下,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支偷袭小队的作用就是打乱我们的阵脚,暗杀我们的将军,这样一来,他们的大部队就可以趁着我们一片混乱之时杀将过来,到时候他们想不赢都难。”
“这么说他们的大部队就要来了?”川连惊道,“对付二十几个人我们还能行,但是和大部队拼,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川连话音一落,士兵们就出声附和起来,刚刚提起来的士气又低落了下去。
毕师南的眼睛扫过众人的脸:“不管我们是不是奋起抵抗,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们谁也躲不了。不拼命就一定会死,拼了命说不定还有希望。死在这里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血白流?诏王本来是想统一南疆的,但谁想到刚刚开战就被拦在了洱海,咱们蒙舍诏暗中发展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连几个毛毛小诏都啃不下来?你们甘心吗?”
听了这话,有人的心里不是滋味:“话虽是这么说,但是……”
毕师南打断了他的话,道:“如果今晚咱们能将此事做的漂亮,那就是开战以来咱们蒙舍诏打的第一场胜仗,在场的诸位都会成为蒙舍诏的英雄,得到无上荣耀。如果咱们就这样轻易的让人全歼了,就算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众人,清晰的道:“是做英雄还是做缩头乌龟,全凭大家。”
夜晚的微风吹过,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道:“好,咱们拼了!”紧接着,又有两三个声音响起,最后,稀稀拉拉的声音终于演变成了激动人心的呐喊声。原来勇气也是可以传染的,刚刚还在垂头丧气的士兵们此时一个个都已变得神采奕奕,热血沸腾。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士兵们一齐看向了毕师南。
毕师南笑了笑,眼中也冒出了光亮:“既然是以少对多,咱们便只能智取,我倒有一点想法,大家不妨听听看。”
众人商议了一阵后,纷纷散开做准备去了。毕师南站了起来,今夜对士兵们来说或许是灾难的一夜,但是对于他来讲却是能够改变他一生的一夜。毕师南的目光扫到了阿齐赛的尸体,其实阿齐赛遇袭的时候,他就躲在一旁,他若想救阿齐赛的性命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他连动都没有动。如果阿齐赛不死,现在又怎会轮得到他毕师南来大展身手?
寂静的夜,寂静的山林,迎面而来的是阵阵晚风。这是一条曲折狭窄的山间小路,一支身着原始服装的队伍在这条小路上悄无声息的行进着。他们是洱海部落最骁勇善战的男儿,他们有责任将那些意图闯入他们家园的强盗彻底赶走。
此前,他们探得情报,有一支蒙舍诏军队的营地就建在这山中,而他们只需翻过这座山头,便可以冲进他们的营地,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因此,洱海众部落一合计,挑出了二十几名勇士,派他们前去打头阵,暗杀他们的头目,扰乱他们的军心,以配合大部队随后的进攻。
费留带着手下的五百名勇士摸黑前行,他深知只有将敌人打疼打怕,他们才不敢来犯。前几天,他率领手下的勇士们与蒙舍诏的人在城门前激战数场,敌人虽没有讨到便宜,但他们的伤亡也不小,不过幸好,洱海的勇士是不怕死的。
风渐渐大了起来,勇士们一个个都开始磨拳擦掌,他们离目的地已经不远。
这时,一股呛鼻的烟味随着风钻进了人们的鼻孔,费留立刻戒备了起来。在这种大森林里,最怕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