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像她这样的恶人当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她要一点一点折磨慕薇凉,但凡慕薇凉想要的,她必一一剥夺,慕薇凉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她立志摧毁的。
原本是定了要足足念佛诵经七日,可公主第二天便自个儿跑了,惹得张玉嫣心急如焚,回宫之后,圣上一怒之下,罚公主禁足皇宫一月。
秦宁午间沐浴完毕,着一袭浅紫曳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银丝绣五彩宫纱,懒懒倚在红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手里的镏金点翠步摇,乌黑青丝如缎墨般垂落开来,愈发衬得她肤白如玉,朱唇如樱。
“公主,”杏书端着碗冰镇奶酪走进来:“奴婢问清楚了,慕婕妤最近一直都待在自己宫内,安分得很。”
听到这个消息,秦宁稍稍动了动,坐起身用银勺一圈一圈搅着青白釉盏里的奶,碾得冰渣破碎凌凌做响。
“沈夜呢。”
“在院口守着呢。”杏书心里犯嘀咕,自从沈夜来凤仪宫后,公主时不时就得问一句,生怕他跑了似的。
“外头日光太盛,让他进来吧。”秦宁粉嫩的唇瓣贴近勺边,优雅地喝了一小口。
杏书呆愣片刻,试探道:“公主,您对沈大人……”
秦宁凤眸一瞥:“嗯?”
杏书乖觉得很,福了个身:“奴婢立刻去!”
沈夜很快入内,墨衣紧贴他结实的肌肉,皮质革带束着他精壮窄腰,愈发衬得他如松柏般挺直不屈。
秦宁星瞳染上一丝痴迷,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哪个男人,仅仅只一个抬眸,便能令她春.心荡漾,意向神往。
秦宁舔了舔嘴角的奶渍,漫不经心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走近些。”
沈夜犹疑片刻,往前进了一小步:“公主有何吩咐。”
秦宁扶额轻叹,站起身主动靠近他,扬起小脸委屈道:“沈夜,我想出宫了,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她故意距他很近,偏偏不触碰到他,只眨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期盼地望着。
沈夜耳根微微泛红,本欲退后,却蓦然想起那夜公主怒气勃勃的双眼,终是止住了动作:“公主只剩八日禁期了。”
秦宁又靠近他一分,撇了撇嘴:“我知道,可我现在就想出去~”
他纹丝不动,连气息都一如既往:“陛下之命,公主不应违背。”
“好吧,”秦宁退回身子,不甚在乎:“宫外去不了,总能上御花园走走吧。”
沈夜抱拳弯腰:“属下遵命。”
六七月的天儿,头顶上太阳像火炉般熊熊燃烧着,烤得人浑身发烫,秦宁手执金丝美人团扇,慢悠悠晃荡在御花园的树荫之下,身后只沈夜一人跟着。
宫里的御花园很是精致,花草湖泊,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处,便是那座假山里的窄洞,隐蔽而幽静,每每她不高兴时,便会躲进洞里,任谁也找不着。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秦宁一时兴起,抬起素白玉鞋往记忆中的假山走去。
不一会儿,果然寻到了,洞口杂草比初时更深,也更不易被人察觉。
秦宁不假思索便要往里走,却被身后之人阻止:“公主,此处荒废已久,洞中恐有毒蛛虫蚁。”
她蹙眉正想反驳,可不远处鹅卵石道上隐隐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娘娘,奴婢都查清楚了,陛下之所以收了您的出宫腰牌,是因为知道了您在云景坊的事儿。”
听清来人是谁后,秦宁几乎是下意识拉着沈夜躲进了那黑漆漆的洞中,因着洞口零碎不全的蜘蛛网面,两人发梢都附上了根根细丝。
洞内又窄又挤,纵然他们体态颀长清瘦,此刻的身子也紧紧贴在了一起。
秦宁忍耐着后背凹凸不平岩石的碾磨,抬头伸出食指,抵在沈夜的薄唇上,倾身在他耳畔低低细语:“别说话。”
她幽弱的气息一丝丝拂过他修长的脖颈,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他心跳不可抑制地加起速来,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耳根连着脖子红了一片,即便历经两世,他也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
秦宁感受到他的反应,粉唇微勾,这样子的沈大人当真是可爱得紧,若不是外头有更重要的事儿,她非得好好轻薄轻薄他~